儁乂,会闹出事来也属正常。
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蛊惑一番,想必是认为自己功绩不足,所以想拿下兖州以显声名。”
荀攸疑道:“大王既知云长为何异动,何不对症下药?”
刘备摇头道:“孤虽有药,却非良医,此事孤是局内人,劝说未必有效,倒不如让旁人来劝,或可有奇效。”
“所以说……大王料定了李明远会去信劝说云长?”
“嗯,他对云长和益德的小毛病一直是洞若观火,也早有提防,云长既然异动,他必然不会放任不管。这本就是他的谋划,便由他自己去完善吧。”
从刘备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怨气,荀攸突然道:“所以大王其实也想先拿下兖州再说?”
刘备倒也不掩饰,直言道:“不错,兖州乃天下之中,无论接下来是南下还是西进,兖州都是重中之重。有如此好的机会拿下,纵然有一二弊端,将来花时间慢慢消去便是,为除掉那些蝇营狗苟之辈而延误了时机,在孤看来颇为不值。”
“可大王还是选择配合李明远的谋划。”
“他已经帮孤省去了太多时间,那孤也不介意为他而浪费一些时间。兖州还没到生民倒悬之时。”
荀攸叹道:“李明远想必以为大王能够明白他的苦衷,却不料大王竟是无条件的信任。也不知他该是喜是悲。”
“孤知道他看的很远,他的所求也与天下九成九的人不同,孤相信他如此谋划必有缘由,但作为魏王,孤不得不以实际局势来考虑,看不出他这般作为的必要。”
“那是因为大王还没有见识过真正强势的士族啊。”荀攸揉了揉眼角,喟然道:“冀州有沮公与,有田元皓,他们看的远,会自发的维护大王的威信,会顾全大局舍弃小利。
可兖州不同,作为天下之中,兖州的士族强势而又短见,他们不会轻易的臣服于人。大王莫要以为兖州之事是曹孟德责任最大,曹孟德再怎么嗜杀,也不会为了出之事杀的人头滚滚,杀得人心不附。本质上还是兖州士族不甘于曹孟德的强势,故而被杀鸡儆猴。
若是大王再全盘接受了兖州士族……莫忘了冀州的那些政令,到时候想在兖州推行,恐怕就难了。那里都是名望著于四海的高士,幽州的方法难以照搬过来。”
“……那些政令对所有的大士族来说应该都是不利的,现在你们应该都看出了这一点,文若陷入了两难,公达却似乎乐见其成?”
荀攸开怀大笑道:“只是看的清楚未来,加上李明远给画了一张大饼,臣也不介意陪他疯上一把。叔父未必看不清,只是他负担太多太重,却不似臣一般随心所。”
“所以,公达也认同明远所为是千秋之计?”
“是非功过,后人评说,是不是千秋之计,臣说了可不算。”荀攸悠悠道:“但臣知道,如今,不变……则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