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王妃一起设席,青州牧似乎是携侯夫人一起来的。”
“哦?”刘容脑筋有些卡壳了,诧异道:“你方才不是说他不好女色吗?南下谈判,调解争端,这等大事还带着夫人?”
家令笑道:“青年夫妻,新婚燕尔,自然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此为人之常。”
刘容不太能够理解这一“人之常”,毕竟对他来说,王妃只是一个符号,并不影响他夜夜笙歌、纵寻欢。
但他听懂了家令的意思,颔首道:“看来灵寿侯很重视他的夫人,既如此,明准备一些华贵的珠宝首饰,就从孤的珍藏中取,赠予灵寿侯夫人。再送一些天子御赐的贡品绫罗绸缎、胭脂水粉,想来也算投其所好。毕竟这天下何曾有不这些东西的女子?”
家令有些犹豫,想到今所见那行事利落的侯夫人,总觉得这种女子似乎不会喜欢这些东西。但想了想,送这些总不会出错,就算不能投其所好,也不会激怒对方,也就不再多言。
刘容瞥了一眼家令,微笑道:“孤知你心思,放心吧,若你妹妹明能与灵寿侯夫人拉好关系,孤今后也会多加宠幸。阿熙作为王世子也是很合适的。”
何家令之妹正是琅琊王正妃,其家早年也算大姓,只是在匪患中破败。而素来滥的刘容在何氏破败之后更是为所为,若非觉得何王妃很知趣,早已换掉了王妃。
而刘熙是王妃所出嫡长子,本当是琅琊王世子,却因为刘容的刻意拖延,并没有被册立。
如今许下这般诺言,何家令自然是喜出望外。家族已然破落,要想重振门楣,只有外甥当上琅琊王这一条出路。不管诸侯王在州牧这些大人物面前如何不堪,至少一般的豪强世家面对诸侯王还是需要仰望的。
“请大王放心,王妃必然不辱使命。也绝不会失了大王的颜面!”何家令信誓旦旦,就差赌咒发誓了。不过他对自家妹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若非这份人世故的才能,她也坐不稳琅琊王妃的位置。
刘容点点头,又问道:“国相何在?为何不迎接青州牧?”
“国相前两便带兵南下去迎接陶牧伯,似乎有些刻意避开青州牧的意思。”
刘容嗤笑道:“看来是担心陶恭祖对他起疑,所以刻意避忌,真是个老狐狸!不用管他了,孤自行招待青州牧便是。”
吩咐完之后,刘容突然变得有些颓丧,叹气道:“堂堂诸侯王,天潢贵胄,却对外姓臣子这般低声下气,这天,是真的变了啊。”
此时刘容心里甚至无端生出了对天子一脉的愤恨,同为刘姓,同为光武血脉,为何一个天一个地?天子治国无能,让天下混乱,为什么要让他们诸侯王承担后果?
何家令也有些神复杂,家族本只是豪强大姓,当初能将妹妹嫁进琅琊王一脉,本觉得是天大的幸事。然而却渐渐发现,光鲜亮丽的诸侯王原来地位如此低下,到了近些年,连那层面子都被撕掉了。只是如今已经上了贼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