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朱标盯上了,那情景自然那不一样,高丽那边也有聪明人,估计是看出大明筹谋吞并高丽的打算了,但奈何没有办法,索性准备趋狼吞虎。
姚广孝信中言,李仁任正通过辽东的纳哈出联系草原,商议臣服也速迭儿,只求庇护高丽不受明朝干涉,可见其是准备走两端外交路线,想让草原与大明开战,两虎相争必有损伤,到时候谁都无余力干涉高丽内政。
蒋思德也说,近来同他交好的那些大臣都有意无意的在疏远孤立他,询问草原是否有大变动,还说有传言明德太后准备废新王立尚在辽东的沈王脱脱不花为新任高丽国王,高丽都城中风言风语无止禁。
朱标看到这就明白,在面对大明,王室和贵族们还是达成了一致,大明太强势了,如果入主高丽那他们只会是案板上的鱼肉认人宰割,还不如投靠草原,他们没有余力干涉高丽内政,两全其美。
倒也不算意外,野兽尚且知道自保,何况人,只不过大势在我,负隅顽抗又有何用,只不过是最后要清算的人更多了些罢了。
朱标回信让蒋思德姚广孝稳住局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不要怕被孤立,总会有人想要两头下注,宽宏以待安抚为上,草原的伸过来的爪子他会斩断,那个脱脱不花不日也会暴毙。
“刘瑾”
朱标专注的伏案写着信,下意识吩咐一声后就回神了,一旁伺候的两个太监不敢应声但也不敢无动于衷,慌忙跪地等候吩咐。
“着人去告诉蒋瓛,命他明早入宫来见。”
两个太监面面相觑苦着脸应下,这些年来能帮太子爷跑腿的基本都是由刘瑾或是他干儿子,他们这些人盼着这个机会盼的眼睛都快盼出血了,可这机会真落到他们头上了,却是措手不及。
蒋瓛是什么人,亲军都尉府的二把手,神出鬼没仅对圣上以及太子负责,都入夜了,他们上哪去找人传话,总不能随便叫个侍卫去,万一是绝密的消息因此被传出去了,他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蔫头耷拉的模样,有气无力的应诺声,朱标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东角门向来是由亲军都尉府的人负责值守,你们去传令就是了,自然有人会传达给蒋瓛。”
朱标倒不生气,没做过自然没经验,这不是错处,只是在反思,确实是用刘瑾用的太顺手,都形成习惯了,这不好。
其中一个领命而去,另一个留下伺候,看模样是想倒茶但又怕打扰到太子爷,朱标继续伏案书写,随口吩咐道:“去沏一壶新茶,本宫晚上喜欢喝庐山云雾。”
“诺”那太监欣喜异常,但还是竭力保持着激动的心情,快速起身躬着要退出去沏茶,他们就怕这难得的机会再也没有了,这么多年贴身伺候太子爷的机会可是头一次轮到他们这些人。
都是做奴婢的,想要混出头可不就得是看这个,给爷倒过茶还是守过夜,都可以你凭什么出头上位,这都是资历。
朱标写完信后密封好,刘瑾不在他只好自己收起来,等明日再交给蒋瓛让他们送出去,这时候一盏冒着清香的茶水就在手边。
朱标端起来轻轻吹了吹,一旁的太监慌忙跪地求道:“爷,茶还烫的很,过会再喝吧。”
朱标笑道:“品茶难道只有喝么?
看着眼前那朦胧飘渺的茶雾念道:“千山烟霭中,万象鸿蒙里,此茶这个时候才是最香最好看的。”
那太监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太子爷喝了他沏的茶烫伤了唇舌,他被活活仗毙都算是轻的了,果然这伺候贵人是福运也容易是劫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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