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陪同时的温文尔雅,而是咄咄逼人。
这群人能勉强用官话交谈就不错了,对面李祺和吴伯宗这等专业耍嘴皮子的自然节节败退,有许多话朱标不好说,他是国之储君,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国家意志。
虽然还没到皇帝口含天宪金口玉言的地步,但也不是可以随意表态的,尤其是涉及到这种地方势力的问题,喊打喊杀不好,但太温和显得软弱也不好。
一番谈话谈了近两个时辰,到最后大都督府的几名官员也来凑热闹,使得贵州土司群情激奋的时候也有,不过最后都被朱标安抚下来了。
这番谈话其实并没有说什么涉及到真正权力划分的问题,主要还是看一看态度,就像熬鹰一样,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
大明希望贵州尽快的平定,不是口头上的献土归附,而是实实在在的配合大明派遣官员逐步建立地方府衙掌控最起码的秩序。
土司们自然不愿意,他们更希望的是就如同元朝时期或者明夏时期那般,土司们名义上臣服,接受朝廷的委派,并年年上供交赋税,但要朝廷承认他们在地方上至高无上的权利。
这就是双方的矛盾冲突点,谁也不愿意轻易退让,双方现在愿意谈的原因就是克制,土司们清楚大明有实力镇压他们,而大明也清楚,这些土司好歹还知道畏惧还能交流,盘踞云贵之地的各族可都真是不服管教约束的化外之民。
至少目前看来土司们还是很有诚意的,当然也可能是迫于局势,朱标喜欢知道权衡利弊知道畏惧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无所顾忌的人。
不知敬畏的人不一定能成事,但一定能坏事,现在土司们愿意谈,愿意低头,这很好,起码可以少死伤数万人。
朱标从不怕别人掀桌子,但那意味着麻烦,不仅是处理掉坏规矩的人很麻烦,处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更麻烦。
朱标看着留下来的李祺问道:“这群人你跟了也有几天了,你觉得我大明该扶持谁呢?”
李祺仔细想了想回答道:“贵州土司首领林立鱼龙混杂,臣以为该扶持陇赞阿期,而且是不遗余力的扶持!”
朱标饶有兴致的看着黑瘦了不少的李祺:“本宫看那陇赞阿期俨然已经是贵州土司之首,如果我大明在大力扶持,你就不怕养虎为患真养出一个贵州王来?”
“臣以为现今贵州各部族推举陇赞阿期为首,不过是畏惧同朝廷交流怕被杀鸡儆猴,没人想当这个出头鸟罢了,我大明越是压迫越是会促使他们聚众结团自保,杀鸡儆猴恐怕对着等无法无天的化外之民没有太大效果,不如诱之以利分而治之。”
“各部族目前虽然看来是一个整体,但根据臣的了解以及最近的观察,其实他们内部矛盾重重,只不过是因畏惧大明而暂且压下,毕竟都只是困在一州之地各自为政的山头势力罢了,鼠目寸光焉能为长远计……”
朱标静静的听着下方李祺的高谈阔论,没有露出满意之色也没有什么不满之意,只是感觉李祺外出一趟有些成长。
不过还是有些稚嫩,最起码目前看来没有其父李善长之资,不由得让朱标有些失望,到底只是中人之资吗?
虎父犬子真是令人有些扼腕叹息,不仅是李善长常遇春,太多太多勋贵子弟让朱标失望了,幸亏还有个徐允恭能让他稍有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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