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役也奈何不了他们。”尹老板悲哀的说道。
何志远气愤地说“黑石山里有几十个煤窑,十几家煤老板就不能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他们吗?”
尹老板摇摇头说“谁敢啊!这些土匪和人力牙行的人好的穿一条裤子。人力牙行的老板和官府的人又是一伙的,哪家要是稍有反抗,牙行的老板就背后使坏,给你的煤窑来个塌方,弄个不大不小的事故,官府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就把窑给封了。所以这几年窑主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何志远点点头,心里想道,看来罗泉庄的煤窑的情况比自己想像的要复杂的多。不但矿工成了被剥削的对像,这些窑主们也成了当地土匪、黑帮、官府剥削的对像。不过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大不了把家丁队武装起来,和这些土匪干一场,反正他们挂着一个匪的名号,人人可以诛之。
想到此,他对尹老板说道“这些事我都清楚了,你不用担心,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尹老板你也不用内疚,该给你的银子一两不少的给你。”
尹老板感激道“多谢何公子,不过你一定要小心。这些人什么坏主意都人,做事非常狠毒,一个不小心就着了他们的道。”
何志远这时想起他儿子的事情,马上又问道“尹老板,你刚才说你儿子还在大牢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老板说道“这事情与人力牙行有莫大的关系,但却找不到证据。”
“能具体说说吗?”
于是,尹老板就把两个月前发生的一件慢慢道来。
原来,尹老板家是兖州峄县,他名叫尹建仁。秋收之后老家的几个乡亲听说他在沂州开了煤窑,就找到这里来寻个活干,尹建仁觉得这些人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又是自己的老乡,就没有通过人力牙行那边就直接让来了。没想到,牙行的罗老板找到他不愿意了,说他坏了牙行的规矩。这事简直就是牙行的罗老板无理取闹,这些矿工都是自己找上门的,与牙行没有半点关系,怎么就成了坏了牙行的规矩?于是两个老板就争吵了几句。
没想到罗老板怀恨在心,趁尹老板的儿子去城内给客户送煤的时机,花钱买通了几个流氓,把他的煤车故意撞翻,结果砸伤街上的一个路人。这些流氓就趁机闹事,挑唆苦主去衙门告状说是他的车故意撞人,砸伤路人。衙门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扣车抓人,尹老板家一方面想办法捞人,一方面还要给苦主治伤。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被砸伤的那位路人,本不是很重的伤,经过治疗应该会慢慢治愈,但却突然死亡了。这样以来,这个案子的性质马上就变了,再想捞人就更加困难了,眼看着尹老板使出去的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为了能救出儿子,尹老板无奈之下,只好把三个赖以生活的煤窑卖掉,以筹集银两救出儿子。
听尹老板说完,何志远才明白,镇子上的人力牙行和黑石山的土匪才是煤矿开采的阻碍。
“多谢尹老板告诉我这些,下一步我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们了。尹老板把煤窑都卖了,以后如何打算的?”何志远问道。
“还没想好,先把儿子救出来再说吧。”尹老板无奈地答道。
“这么说,有了这八千两银子,就能救出你的儿子?”何志远疑惑的问道。
尹老板将杯中酒全部喝干后,痛苦的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从牢头到知州,上上下下该打点的都打点了,应该能放出来了吧?”
何志远摇摇头,对尹老板说道“尹老板想得太简单了,其实这件事的根源在牙行的罗老板那里,他要是从中作梗,你就是花再多的银子也无济于事。”
听何志远这样一说,尹老板带着哭腔绝望地问“那这么说,已经没有办法救出儿子了?何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只是说你现在这样稀里糊涂地洒银子不是办法。”何志远赶紧安慰,然后又问“你可知道罗老板在官府的靠山是谁?”
“不是很清楚,但知州周大人一定是他的靠山。”尹老板答道。
“那就对了,知州都是他的靠山,你这个官司还怎么打?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花冤枉钱了。”何志远说道,接着他话题一转,问道“你找讼师了吗?”
“找了,所有讼师都找过,但他们听说这个案子牵扯到罗泉庄罗老板,他们都不敢接,最后只好我自己出面了。”尹老板无奈的说道。
听到这话,何志远点头说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牙行的罗老板与土匪有勾连,还有知州做为靠山,哪个讼师敢接这样的案子?”
接下何志远又说道“不过,我倒是不怕他们。这个官司我帮你打了,而且保证把你儿子从牢里捞出来!”
尹老板听到这话,差点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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