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港口一开封,博和讬便出海了,这一次没有去太远,就去了张家港一趟,按理说他作为后金的汗族成员,还有着贝子的爵位,是不应该出去滔海的,但是张家港除外,因为在张家港,寓居的汗族成员可真不少,代善一系、阿敏一系、很多的汗族子弟去张家港盘桓,甚至都在张家港过冬,盖因在张家港的日子过起来太舒坦了,虽然阿巴泰一系在汗族中不受待见,但是为了自己的生意,经常过去跟亲戚们沟通一下还是应该的,毕竟除了亲戚,更重要的还有生意呢。
在张家港活动多时的王喜田有些烦恼,在联络了众多的关系之后,他也没想到从辽西搞大员快炮还有一些难度,也难怪,整个辽西也就不到二十门大员快炮,而且还有后金也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炮,想要短时间内弄出来,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不过王喜田的运气比较好,通过拐弯抹角的关系,他和来张家堡盘桓的博和讬搭上了线,正好博和讬那边有两门大员快炮,这是博和讬的三弟博洛某一次在和辽西明军作战时缴获的,不过甚为可惜,明军在逃跑之前把大炮给炸毁了,这两门大炮顶多算是大员快炮的残骸。
虽然是两门报废的大员炮残骸,王喜田仍然大喜过望,很快就以一千元一门的价格把这两门残骸给买了下来,要知道,就算是完好的大员快炮,再加上一百发炮弹,也只要三千元就可以买下来。
生意谈妥之后,王喜田便和办完事的博和讬从张家港出发,经过一天的航行,在当天的傍晚时分便靠上了锦州港的码头。
因为刚开海不久,积攒了一冬的货运量在这几天逐渐释放出来,港口上安装着人力或者畜力驱动的吊机,大量的货物从大海船上卸下来,甚至来不及入仓库,直接就装载到沙船上,他们将运往大凌河河口或者辽河口。
王喜田见此情景,不禁感慨一番,这个地方的繁忙程度不输张家港啊。
博和讬亲自带王喜田去验证那两门报废的大员炮残骸,只见两门炮都是在子铳内填装了大量的火药,点燃后超量的火药爆炸把炮膛给炸毁了,这就是一堆废铁了啊,也是阿巴泰太穷,这种废炮也费劲吧咧的扛了回来,当废铁卖钱也是很不错滴。
王喜田仔细的查看了大炮残骸,残骸上的铭文仍然清晰可见,还有两节完整的炮箍,估计炮箍里面的暗文也没什么问题,再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王喜田便很爽快的完成了交易,而博和讬更为高兴,这两坨日晒雨淋的废铁竟然卖了两千大洋,实在是意外之喜啊,看向王喜田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这是妥妥的大金主啊,可得善待。
联系好杨氏船行的船只,把大员炮残骸托运到大员,王喜田便和博和讬告辞,登船匆匆启程,这一次是在海上绕了一圈,然后去了几十里外的宁远码头。
在宁远,通过在张家港建立的关系,王喜田找到了几个门路,应该是跟祖家比较近的人,通过他们,王喜田认识到了以前丢炮的炮队所在的营指挥使。
指挥使姓吴,是吴襄的堂侄,见面便很不耐烦的问道,“听说汝能要回丢失的大员残炮?”
王喜田拱拱手说道,“草民王喜田见过指挥使大人,不瞒大人,现在那两门残炮已经在草民手里了,过些时日必无偿奉还给大人。”
吴指挥使心里一喜,这两门炮一直是个心病,他现在还隐瞒着呢,万一哪一天清查武备,肯定得吃挂落。
“哈哈,王先生有心了,其实两门残炮也无所谓,只是这样能交到王先生这样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吴指挥使大笑道,“本将无功不受禄,先生但有什么难事,尽可以和本将说。”
“谢谢大人赏识,草民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吴大人能不能给草民一份函件,确认草民负责贵军军资采买之事,在下可以借助大人的虎威,多做点生意,您看?”王喜田扭扭捏捏的说道。
“这个?”吴指挥使有些狐疑不定,“军中函件殊为重要,汝一介商人,拿来何用啊?”
“大人,能给大人做事可是草民的荣幸,有大人这边的门路,其他的大人那边就好说话了。”王喜田说完,然后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卷红色的钞票,厚厚的颇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