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不敢查,巡检司前怕狼后怕虎,不知道我这个当今天子亲封的忠茂候,查不查得此案!”
这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众人纷纷回头,孔家众人也尽是如此,却见街道那侧转来一批浑身白衣,腰佩双刀的人马。
这是东厂番子的标配,而方才说话的,正是魏忠贤的祖孙魏希孟,现在基本上被魏忠贤当成亲儿子培养。
在东厂的地位,就连大档头傅应星都差点儿。
“东厂办案,闲杂人等滚开!”番子们一手捏着东厂官校特制的钢刀,一手在人群之间舞动,不住地叫喝:
“滚!”
“敢拦老子的路,连你一块儿办了!”
东厂前来,算是给街道巡检司盖上了最后一块遮羞布,这个时候,许多人都是忽然觉得,东厂或许也有它存在的好处。
比方说现在,地方上谁也不敢查的孔家,东厂人家就敢,而且你孔家嚣张,东厂只能比他们更嚣张。
孔家是“以礼服人”,慢悠悠的威胁你,骂你绝对不带脏字儿,东厂却刚好反着来。
能直白骂你的娘,他们绝对不会多说一句没用的话,读书人拼刀子拼不过,于是试图跟番子们讲理,但番子们只讲证据。
只要证据齐活儿,不论多少人拦着,多少人声称此人是无辜的,东厂都会用各种手段把这个人抓到大牢。
一旦进了大牢,也就是九死一生了。
所谓“东厂办案”四字,就像是在说皇权已到,任何地方势力都无法阻拦,威力堪比锦衣卫四大千户的飞鱼服和绣春刀。
如今的厂卫,就像是朱由校左手的刀,右手的剑,几乎等同于至高无上的皇权。
更何况,朱由校本人也微服私访出来了,就是想看看用不用亲自出手。
毕竟孔家店不比以前办过的任何一家,晋商、财阀,跟他们比那都是小巫见大巫,为保灭的干净,朱由校会在必要的时候亲自下场。
现在还是看魏忠贤表演,现在朱由校算是明白了,缩在幕后能解决的事儿,没必要亲自出手。
当然,给建奴最后一刀另算。
自从天启四年东林科举大案以来,许是因为仇敌东林在朝堂上的销声匿迹,东厂也老实了不少,几乎没怎么掀过大案。
现在场中的人才是明白,原来他们一直在憋着一手大的!
巡检司的巡检马庆好像看到了救世主,也没迎过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对方的身份不对等。
带着巡捕们悄悄退下,见东厂很快控制住了局面,马庆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一旁有个巡捕说道:
“马爷,还好东厂来了,不然咱们巡检司的老脸,这次就要被孔府彻底戳破了。”
马庆点头,向孔府方向恶狠狠啐了一口,道:
“不怕天上破个洞,就怕东厂来办案!这次咱可说好了,咱巡检司的弟兄,这段时间孔家地界都别来,有多远滚多远。”
“这次东厂的人都已经到了,可不能趟这浑水了!”
巡捕们纷纷点头,有人说道:“放心吧马爷,兄弟们又不傻!”
马庆边走边道:“咱巡检司这烂活儿,是上得罪不了府衙,下吃罪不起豪族,整天受窝囊气!”
“日他娘的!走,收队!”
随着事情逐渐闹大,曲阜县衙、巡检司和东厂的人先后往来,看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很快,曲阜孔府的门前被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