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他说的话,心道听听也无妨,道:“你且仔细与朕说说。”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送你进三大营,是为了让你进去交朋好友,打牌喝酒去的吗?”
“啊?”
阳武候府,薛濂手里拎着一根木棍,照着眼前的一个二十几岁年轻人屁股上便打。
“哎呦——!”薛刚吃痛,连忙讨饶:
“爹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薛濂一听更是暴怒,吼道:
“你还想有下次?你可争点气吧,要是在老子我死前你毫毛战功未有,我阳武候一脉到此就算是绝了!”
一听这话,一旁的郑氏捂着嘴上前,贴切问道:“老爷,不是说皇爷饶恕了我们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薛濂扔了棍子,坐下来看着被侍从搀扶起来的薛刚,恨铁不成钢道:
“这次犯事的八十六家勋贵,全都既往不咎了,但是陛下免除了各家子弟的袭爵之权。”
“什么?”郑氏一脸的目瞪口呆,“本朝可从未有过此等先例啊!老爷,这到底怎么办啊?”
“都问我,我也想知道怎么办!”薛濂无奈道:“想我先祖以靖难军功,被成祖皇帝封爵,到了我这一代,却是要绝了……”
郑氏和薛濂是做父母的,自然知道,自己家这个浑小子,做个纨绔子弟还凑活,让他出去领兵打仗,这辈子也不可能立功,还得把命搭上。
这不正是说明,到下一代就没有阳武候了吗?
别说他了,西宁候宋裕德,这个往常在京城呼风唤雨的有名勋贵,现在也犯愁着呢。
但是无论怎么不满,无论现在怎么犯愁,这毕竟是自家犯的事儿被逮了个正着。
皇帝不砍了自己家这个小子,或是除爵,这都属于人家网开一面,宽宏大量!
对他们来说,哪还敢奢求太多啊!
薛刚从前只想着玩儿,等老爹一死袭个爵,到任上混吃等死,便就行了,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后果。
他知道是自己给自家惹了事儿,强忍着屁股上的痛楚,在侍从的搀扶下说道:“父亲放心,我一定立战功为祖上争光,保住爵位!”
“你?”
薛濂此刻气儿也都消了,方才的确是有拿他出气的意思,听这话虽然欣慰,但也知道绝无可能,摆手道:
“罢了,绝就绝了吧,反正都还活着,不是吗?”
徐氏一旁劝道:“老爷,要不让他去试试吧,帝国学院的武学院最近正在招生,有不少勋贵居安思危,都送子弟进去了。”
薛濂有些犹豫,道:
“这个帝国学院真这么厉害?听说里头的教官都是陛下亲自选人,想毕业十分苛刻,这些年毕业不了,中途退出的世家子弟太多了。”
“这个小子,他能行吗?”
说着,薛濂看了看眼前不争气的儿子。
这一下,薛刚着急了,连忙表露态度:“爹,你就让我去试试吧,只要能毕业,不就算是证明自己了吗?”
“这倒是,现在凡是从帝国学院毕业的,都仿佛变了个人,都混的不错,如果这小子能毕业,还有机会。”
薛濂想了想,叹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试试吧!”
话音刚落,管家跑了进来,喜上眉梢:
“老爷、夫人,小侯爷!有好消息,陛下召见了武英殿大学士温体仁,决定放宽对勋贵袭爵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