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
奥廖莎在欢快的鸟鸣声中醒过来,看到澄净的夜空中启明星闪亮在拂晓的穹顶。
手上传来温暖的热度,她低下头看到哥哥的大手温柔地包裹着她的手,顺着坚实的臂膀抬头,她又看到那张稚嫩而坚毅的脸。
哥哥的眼睛是灰蓝色的,明明是黯淡的色彩,这一刻却比拂晓前的启明星还亮。
“哥哥,是知更鸟在叫么?”
“是啊。”科林斯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比那双手还要柔和,“知更是勤奋的鸟,会在拂晓来临前报晓,又在深沉的夜里鸣叫。”
“可惜我从来没见过它们……”
“你见过。”科林斯基腾出手,轻轻抚摸奥廖莎的长发,“北美知更是艳蓝色的,和书上的描绘很不一样。你常在篱笆、灌木和邮箱边看到它们,只是没认出来而已。”
“原来是它们么……”奥廖莎疲惫地笑起来,“我只知道它们毛本来是啡色,当耶稣被钉十字架时,它们飞往耶稣的耳边唱歌,纾缓耶稣的痛楚,耶稣身上的血染在知更鸟身上,把它们胸脯羽毛染成鲜红色。”
“那是知更在欧洲的样子,当它们来到美州就成了蓝色,是自由的颜色。”
“自由的颜色……真好。”
奥廖莎的脸上绽开天真烂漫的笑,科林斯基忍不住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引起一阵不满的抱怨。
“奥廖莎,你可能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知更鸟的样子。它们很小,只有手心那么大,披着毛绒绒的鲜亮绒毛,天生一副动人的歌喉。”
“它们每年春天从温暖的南方起飞,每天飞行五六十公里,从南边一直飞到北边,又在秋末的时候飞回到南方。”
“它们只有短短的喙和纤细的爪子,却不畏惧比它们强大的动物。小时候,有一次罗伊想偷走它们的鸟蛋,有一只知更勇敢地飞出来,用翅膀和爪子不断不扑打他,直到把罗伊压倒、压跑,扑打了整整一分多钟。”
“它们很强大,哪怕弱小,依旧强大,就像我们两个一样。”
“哥……”
咯噔!
车辕处传来碰撞的声音,奥廖莎的话被一声压抑的痛呼打断,紧接着车厢抖动,惶恐的车夫奥拉拉开了车厢的大门。
“少爷!我……我该死!我居然在驾车的时候睡着了!”
奥廖莎明显紧张起来,科林斯基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挺起腰杆坐正身子,不着痕迹地把手搭在佩剑的剑柄上。
“奥拉,你记得睡着前后的事情么?”
忠诚的仆人不疑有他,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我记得……我在利威尔街上驾车,和往常一样驾得很快……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犯困了……再然后……再然后……这里是哪儿……”
科林斯基松开了剑柄,空出手拍了拍奥拉结实的胳膊:“奥拉,你很好。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赴宴,你大概是累了,但就算睡着了,你依旧小心地把车停稳,没有让奥廖莎受到惊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