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港口距离2000!接收到港务局引航,指引向港区三号泊位停泊!”
“引航员对接,旗语!欢迎来到拿骚!”
观测情报一层层下传,传到艉楼,传到瓦尔基里的舰长指挥平台。
卡特琳娜站在舵位边上抬头仰望,等待着舰长的命令,贝尔身披着象征舰长的长风衣,伸出手,抓紧栏杆。
“依计划,警戒级别提升至一级,临战状态。左右两舷炮门全开,所有船员到岗到位。”
“降横帆!降捕风帆!纵帆半,艏帆调整为手控!瓦尔基里保持在1500至2000海面巡游。回复引航,船员们想在港湾钓会鱼,感谢关心。”
“令收悉!”卡特琳娜拍了拍舵手高声回应,“全舰一级戒备,临战状态!瓦尔基里维持1500至2000海面巡游,两舷炮门全开,冲锋队领取武器,餐厅备勤!”
“左舵五!降帆!巡游!”
……
几公里外,港湾长街。
港湾街是拿骚历史最悠久的长街,向上可以一直追溯到拿骚初建的乔治一世时期。
街道两旁错落着那个时代流行的浅色的木建筑,搭配白的或是蓝的鲜艳屋顶,高低有致,进退分明。
这种交错如犬牙的建筑格局为临街的房子腾出了大片大片门前的空地,如果善加布置想必会成为亮丽的临港街景。
但拿骚人显然不这么想。
空场地上搭满了各色各样用旧帆布张挂的临时软棚,棚下面是规格、新旧皆不一致的木制桌椅,面色焦黄的人在软棚下兜售着饮食和手工,种类也乏善可陈,大多是土产的朗姆、抄水的海螺和死活难辨的醉汉。
幸好高等的食材本就不需要复杂的手法来增色。
新普罗维登斯的海螺个大饱满,鲜嫩多汁,天然带有海水的咸味和自身的辛辣,蘸一点新榨的柠檬汁,回味多变而悠长,还有治疗坏血病的奇效,深得南来北往的水手的爱戴。
七月的正午艳阳高照,享受着港湾的海风,洛林在一间软棚下怡然自得地挑着海螺。
莱夫的手指做不惯这种精细的活计,尝试了四五次,每一只海螺都难逃身首分离的下场。
他怒了,锵一声抽出无冕之王,冲着盘子里的海螺就是一斩,不屈的海螺叮一声高飞出去,像出膛的炮弹,稳稳摔在长街的中间。
有人从海螺边上跑过去,嘴上高喊着:“有大船拒绝入港,听说连炮门都露出来了!”
“大船?”边上的人围过来,“多大的船?”
“码头的人说是70米级!”
“70米……那不是……”
“不是战列舰,是单层炮舱的武装商船,还挂着甲!”那人跳到桩柱上,远眺向码头的方向,“我在港务局做引航员的弟弟说,那船挂着白色的三色堇蔷薇旗!”
“三色堇和蔷薇……70米级武装商船……看到了看到了!”
瓦尔基里从码头的方向巡游过来,沿着新普罗维登斯漫长的海岸线,在港湾的海面缓慢而平稳地划出白浊的水线。
岸上到处都是惊呼的声音。
“海盗船在逃!”
“那是海狸鼠吉尼吧,爱尔兰农夫的儿子。醉鬼们说他今年特别活跃,抢了一支贩奴船队,麾下有五条大船,一千多人……”
“前两个月他不是在外海和棉布杰克的人干了一架么?好像是黑吃黑,后来黑胡子爱德华出来调停,棉布杰克吃了大亏!”
“不愧是暴徒新星……不对,这个亡命之徒难道是在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