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认输的言漠没有转回身,只是侧头斜睨着狐狸
奇铭与之对视着,好似这是世间最好玩的事情,见对方实在等不住就要走的模样,他才开口道:“我被抓的时候,你还记得朱孟辛是如何威胁我的吗?”
言漠拧起一高一低的眉毛道:“砍你手脚?”
“他说,要用我做交换,放他和郿乐去南境逍遥。”奇铭好似在说别人的事,语调有些戏谑,“当年我们初遇朱孟辛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关于腰封炸弹,任境都说了什么。”以防对方忘记任境是谁,他好心补充道,“就是皇兄的前任暗卫。”
“我记得他。”提到旧人,言漠的脸色正了几分,回到床沿边落座,回忆道,“当时,他好像说,腰封炸弹,是南境的货?!”说到这,她才惊觉,如今将一切草蛇灰线连起来,其实腰封炸弹已经有了线索!
奇铭:“很多小国盘踞在中原的南边,中原人称之为南境。南境人员复杂,他们偷偷铸造武器、炸弹,甚至贩卖人口,通过黑市,这些商品皆可流入中原。”
言漠一脸惊愕!若不是她不了解南境,又怎会愚钝至此!然后她一脸疑惑又不满地看着对方,好似在说:你早该告诉我的!
“言儿莫急。”奇铭好似听到对方的心声,“若想货物进入中原,皆要通报市舶司做备案,否则视为私运货品。一经发现,货品要么上缴,要么付之一炬,牵涉人员还有牢狱之灾!”
“事伯司?”言漠蹙眉问道,“那是什么?”
“是市舶司。”奇铭耐心答道,“明州地界的东边连着海市,市舶司乃是管辖海上对外商贸的官府。以前我曾送过你的那些小玩意,有些就是从明州传入京城的。而武器一类向来管制甚严,不是随随便便偷渡就能运入中原的。”
言漠:“这么说来,这个市舶司很是可疑!!”
奇铭:“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毕竟这些武器都伪装成了花伞。而且,伞柄剑也有可能,并非出自南境。待找回朱孟辛,问问他便知。”
“主子!”正逢此时,陆九办完事回来,立于门外道,“属下没有见到苏因姑娘,就悄悄将清舫台搜了个遍,未见陶公子。”
听及此的言漠正想为陆九开门,好问个清楚,没想到某人将她牢牢拉住!
“知道了,下去休息罢。”奇铭眼神不离面前人,对着门扉下令道。
待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后,言漠疑惑道:“为何不让我问个清楚?”
奇铭笑道:“陆九这人,也就在鬼怪的事情上不着调了些,这些寻人的活计,他不会马虎的。要么人不在清舫台,要么人被关在十分隐秘的地方不让发现。一切问过朱孟辛自然可知。”
“”言漠不做争论,待高三、高四寻回朱孟辛,这些问题即可解决!只是此刻两人间的忽然寂静,让她觉得自己该回房了
“”奇铭见对方要起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发出婉转而好听的啊,耍赖式一踢被子!
此举惊得言漠以为是自己意识错乱,看错了!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床上人!
“本王热”
言漠眯眯眼,只要出现爱妃、本王这样的词汇,基本上就是狐狸要作妖!
“爱妃回房休息罢,本王无需他人伺候。”语罢,奇铭兀自闭眼,依然是不盖被子的模样!
言漠无语扶额:“”真是狐狸要耍赖,佯装很缺爱,你若不认栽,还有百般刁难朝你来!“说吧,你到底想干吗?”
“为本王擦擦汗,这样我睡不着”奇铭垂着眼眸,很是无辜道。
言漠忍住无语,欺身上前瞄了一眼对方,发现,薄透的衣襟确实有些黏腻,想象到衣襟下的美色,她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一个深呼吸后,她双眼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衣襟,给狐狸胡乱擦了一通!就重新绑好衣带!!
“啊!”奇铭忍住想要弯起的嘴角,故作难受道,“爱妃,衣带太紧了”
沉静一息后,言漠忽然发飙:“你还有完没完?!!”对上狐狸那有些落寞又委屈的双眸,“啊啊啊”她无奈地抓抓脑袋,很是听话地一一照做,最后实在扛不住对方的各种刁难,她放射死鱼眼道,“盖上被子,好好睡觉!我会守在这!”语罢,她走到桌前落座,一手支着脑袋准备打盹。
只要能留住言儿,奇铭就开心地不要不要的,终于满足地阖眼休息
只是,他还有几番疑惑,他们前脚刚到,明州知州已然知晓,照道理,作为江南督查使的姜彦也该知晓,却迟迟不见姜大人前来拜访还有,陶公子究竟被藏在哪呢
因为伤势与劳累,未等奇铭想明白这一切,已经沉睡着进入梦乡
听到均匀呼吸声的言漠缓缓睁眼,她记得寞雨带走了黑衣为首者,狐狸三番两次遇刺,情况越发糟糕!她可顾不得寞雨的那些警告,得寻其问问清楚,必须揪出幕后主使!
随后她又疑惑起陶公子来还有那两名消失后便未现身的亲卫照理,他们早该带人埋伏支援才对在归鸣山上,也没有好时机逮着朱望山询问一番不对不对!从头考虑!
其实,一切不过是陶知州的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证明是朱望山劫持了陶公子而且陶知州还在蔚府周遭安插了眼线明说是守护,那暗地里呢?!最可疑的是,她和狐狸几番行动,好似那两名亲卫都有跟着若是
“!”思及此,言漠惊坐而起!“陶知州”
而此时,东海之上,一艘奢华的舫船正悠闲地徜徉其中,透过华灯,依稀可见两个身影正在对酌,好不惬意!
“还是俞大人技高一筹啊!呵呵呵~”陶蕞举杯笑盈盈道,“此番计谋,不仅可以重创朱氏兄弟,还让益安王给我俩,当了回马前卒!哈哈哈哈~”
“哼哈~”俞治低沉一笑,“多亏陶大人相助哪!不过”说着他脸色微沉道,“没想到,益安王的身手竟是如此了得!途中好似还有他人行刺,如此危急情况下,王爷还能全身而退,并带走了朱孟辛这渔翁之利,着实难收!”
“大人不用担心,后续事宜,下官早有安排!”陶蕞嘿嘿笑道,“如今,只要无人发现我儿,朱氏兄弟的嫌疑便不可洗清,让益安王与朱望山相斗相杀,定会两败俱伤!”说着他看看在不远处兀自情伤喝酒的陶葆,见儿子一会哭一会笑,他这个做父亲的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多看两眼都嫌烦!!随后他回神继续道,“何况,我们还有国公在手呢~”
“国公才是最大的筹码,陶大人该行动了!”俞治轻轻碰了对方的杯,暗笑着说道。
“下官明白!大人就等着看好戏罢~”陶蕞将酒一饮而尽!吃了几口菜后,他望望远处的甲板,其下是船体的内部空间,适合储物,自然也适合藏人,“不过,俞大人,我们一直关着那位大人,也不是办法呀!”
“放心罢!”俞治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我让人模仿了那位的笔迹,陛下可是隔三差五就能收到姜大人的汇报呢~”说完他不禁得意地笑起来,“只要除去益安王与那两条地头蛇,江南便是你我的天下!哈哈哈哈~”
陶蕞与之一同朗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