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命中。可人家防空部队等的就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轰——砰!突突突——当当当,呜——”9挺防空机枪,6门20mm速射炮齐齐开火,密集的子弹打在三架机尾上,如同奏乐一般叮当乱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这殿后的三架飞机就齐齐拉出了黑烟。
“队长,我中弹了!支那人有埋伏!”一个飞行员绝望地喊道,飞机油箱被击中,一下子就爆出了火团,明显是要爆炸了!
“嘭——”他这还算是走运的了,油箱起火了还能有个跳伞的时间。旁边这位可是毫无征兆的就爆机了,当空一团火球闪耀,滚滚热浪席卷了地面,碎片落雨一般洒落地下。
“八嘎!狡猾的支那人,该死的土八路!死啦死啦的——呀!”岩中尉嘴里咆哮着,却也不敢回身去看,只是部下的混乱已经让他心神大乱,只能粗粗瞄准了一下,就投下了炸弹。
“啾——轰!”两颗250kg的航空炸弹打着旋飞落下来,尖啸着砸向地面,赫然就是瞄着速射炮阵地来的。
“跑!”炮长高声呼喝道,一把拉下射手,和一边的弹药手拉着炮架就走。炮手下来也跟了上来,在后边用肩膀顶着炮架移动。这三个汉子,谁都没有顾着自己先跑,倒是第一时间想把他们的武器移到安全处去。
“轰——”航空炸弹无情的落下,闪爆出一大团火光,可怜这三个炮兵才刚刚把炮移出了十来米远,还处于爆炸的边缘。巨大的冲击波将这门速射炮摇晃了几下,终于在三脚架的支撑下,它顽强的屹立不倒。可它身边的三个战士,却全部被炸倒在地了。
射手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根本都看不到完整的人形了;弹药手被无数弹片击中,身上汩汩地冒着鲜血,早已断气;最后同样身上布满了伤口的炮长,还残存着一口气,他努力按着脖子上致命的破口,眼神迷离地望着那挺立的炮管——炮安然无恙!
“嗬,连长嗬嗬炮——,炮还能用——”看到赶来的连长,他居然还想敬个礼汇报,奈何躺在地上,努力了几回都不能如意,只能用染红了鲜血的指头指着炮口道。
“谁让你们抢炮的啊?你们倒是快跑啊!兄弟,你挺住啊!”机炮连长葛三阳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一把抱住炮长,使劲努力帮他按着脖子上的口子,奈何鲜血不断涌出,根本就止不住,“卫生员,卫生员你快来啊!救人哪!”
“八嘎!怎么会这样?”再一次完成了空中转身的岩中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六架飞机,眨眼就只剩下两架了,土八路是怎么做到的啊?!
“呜——,嗒嗒嗒,嗒嗒嗒——”顾不上观察地面步兵的表情,岩中尉猛地一按机头,拼死拉出两道弹雨,再一次杀向了敌军阵地。这会儿的他,已经根本不管自己的安危了,因为他不知道这样回去是该被判刑呢,还是要剖腹!还不如干脆死在战场上算了!
“岩中尉——,不要啊!”他的唯一的队员焦急地呼喊道,没办法也只能紧跟着飞了过来。
“娘的,击中火力狠狠的打!狗日的太嚣张!”蒋连涛大怒,鬼子飞行员也太张狂了,就剩下两架飞机也敢冲击防空阵?那就大家拼死干一场吧!
“咚,咚咚,咚咚咚——;突突突,突突突——”天上地下互不退让,两边激烈地对射着,慢慢接近,就如同拼刺刀般硬怼到了一起!
“啊——,岩中尉,撒由哪啦——”猛地一声惨呼,岩中尉就看到了他的队员身上血花飚射,染红了驾驶舱,他虚弱地道一声别,猛地栽向地面。
“小寺君——”岩中尉猛地被唤醒了,悲呼一声,驾驶着飞机仓皇爬上了半空。地面上再填一个炽热燃烧的火球,让岩中尉看的眼角直抽抽——是他的鲁莽害死了小寺君啊!
“嗡,嗡——”孤独地绕着战场盘旋了两圈,岩中尉只得飞离这个伤心地。
寒风呼啸下,似乎有几片雪花飘落。天边一架飞机落寞地离去,越飞越远,终于只剩一个小小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