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就是召集皇宫内的御林军呀。”身着官服的李陆磕头在地,高喊。
“李相,难道没有觉得今夜有何不同吗?”赵晓眼神玩味地看向他。
李陆此刻才恍然发现到宫内的异常。
太静了。
这皇宫的寂静里藏着的是无数的杀机。
“李相,这皇宫的御林军,也是赵齐的人呐。”
李陆一时间惊愕万分,不敢妄言。
身着丧服龙袍的赵晓端坐在龙榻之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抬头望天,呢喃:“李相,朕在等一人。”
“等他带一壶酒给朕,朕答应过他,有一日皇宫相见。”
“他请小乞儿喝一壶酒,这江山便交给他了。”
赵晓嘴角微勾,轻笑。
李陆喉结滚动,冷汗直流,他不是想不出赵晓口中的他是谁。
而是在推算,那个人何时来。
“李相,你觉得是朕治理这天下好,还是北梁王徐扶苏治理的好。”
“如实回答便是,你我君臣无须顾虑。”
李陆拱手作揖,在赵晓示意下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徐徐道:“陛下聪慧内敛,深思熟虑,善谋而算。只不过御下有失偏颇。”
对于李陆的言语,赵晓心有准备,前所说的称赞之言也敌不过一句真心批判。
“那北梁王徐扶苏又如何?”
“北梁王,善忍慧中,英武刚毅,体恤百姓,其智近妖。又掌握兵权,他若得天下,天下能安。”
李陆用尽全身力气,缓缓吐出这一句:“天下能安。”
宛如耗尽了他所有心力,人仿佛苍老许多。
“只不过臣乃骊阳臣属,生为骊阳臣,死为骊阳鬼。”李陆庄重行李,沉声道。
“若康王赵齐逼宫,陛下大可将罪责都推给臣,就说是臣逼迫陛下退位。”
李陆跪拜在地,磕头沉声继续道:“陛下,人这一辈子,最难写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让李陆成那史书上的奸臣总归让陛下蒙羞的好。陛下你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千古骂名,就让老臣承担吧。”
言罢,李陆再抬起双袖,俯身长拜不起。
他所不知的是,坐在龙榻上的少年郎,眼眶通红。
赵晓痛苦地闭上双眸,压抑地说道:“李相放心,史书上不会淹没你的。李相忠国,天地可鉴。且随本帝看看这最后一眼的骊阳天下。”
李陆泣不成声,无奈点头。
此刻,养心殿外,兵甲相碰的琐碎声传递而来。
赵晓理了理自己的衣冠,胸膛提起,默默地以唯有李陆和他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父亲,赵晓不会给骊阳丢面子的。”
李陆听至,浑身发颤,痛苦难言。
赵晓握住放置在桌案上的天子剑,在这一瞬间,天子剑散发夺目光芒。
长安城永乐门,暗中潜伏在城门处的乞讨军兵不血刃地夺得了城门的控制权。
城墙上一位佝偻着背,面部丑陋的老人注目远望北方,似乎在人。
月色渺渺,月光绵长。
远处月光下,一抹金光浮现。
子鼠精神一震,举手命令下属。
“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