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
吴道子目光期翼且小心地看着他:“王爷,这幅画”
徐扶苏恍然醒悟,忙声称赞:“吴道子,你当得起画圣之名。”
一袭长衫的吴道子摆摆手:“王爷折煞我了,画圣之名,道子有心,但无力。”
“何出此言?”徐扶苏饶有兴趣地问。
“道子一直都有夙愿,想要将这大好河山都看过一遍为这江山绘一副画,只不过走过十余年,也不过是从江南走到了北梁。”
“道子还想走到更远。”
吴道子的话,让徐扶苏若有所思,他心有灵犀地理会到了吴道子的执念。
徐扶苏披上狐裘,沉声:“天下一统时,我让你去看遍这大好河山,为我绘一副江山画。”
言罢,徐扶苏起身离去。
吴道子站在原地,目光怔怔,最后竟然缓缓下跪,颤抖不止。
些许年后,吴道子终于在那北厥最北,一处茅屋中画完那《千里江山》的点睛之笔。耄耋之年的吴道子在作完那画后,浑浊的目光变得清澈万分,千里江山都被他放进画中,他自己的气也被这江山图画带去。
他曾笑言这辈子真正作的画只有一幅,而那幅北梁王所托的大理女子算半幅。
一辈子画一幅画,画完欣然离世,兴许他生来就是为这一幅千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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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阙元年冬末,康王府传出病重的消息,又逢百年难见大雪。
康王始终没有离开这权利中心长安城。
那一日,李陆长子李言前去探视康王赵齐病情,表面是慰问,实则是在替丞相李陆打探赵齐的病情,是真病还是假病。
李言被康王府的侍从带入府邸,径直带到康王赵齐面前。
李言望着躺在床上,精神不佳,紧闭双眸的赵齐
“王爷,身体可好?”
躺在床榻上的赵齐似乎听到李言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强撑着“病体”撑起身子,让服侍一旁的婢女为他穿衣。而在李言眼中,赵齐连手臂都抬不起来,甚至身子摇晃,摇摇欲坠。
简单的穿衣,让婢女服侍穿着几次都没穿上。
无可奈何下,婢女只能将裘衣披在赵齐身上。
赵齐有气无力地瞄了眼李言,嘴唇泛白的他宛若痴呆般朝婢女喊:“药药呢。”
站在一侧的李言默默地注视着床榻上的赵齐,
在见到赵齐那双颤抖的手抖动地将婢女递来的药一半都洒落在地时,李言已有几分信以为真。
“咳咳。”赵齐用力咳嗽了几声,掀起眼帘,瞧向李言。
赵齐嘴角苦涩一笑,虚弱地对他笑了笑:“原来是李家小子,是李丞相派你来看望本王病情的吧。”
李言原本准备了说辞,却没有想到赵齐抢先。
赵齐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喘,好似要将肝脏吐出般,吓的李言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过了良久,那床榻上的康王才缓缓无力道:
“本王老了,怕是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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