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齐临走前撂下带有威胁的话语,何坤不以为然,他眼神森然地盯着那康王赵齐的背影。
何坤冷笑,纵然是条隐忍的狼,在大势前,也抵不过是条供人摆布,让人算计的棋子罢了。就让这位隐忍多年,一朝见疯的康王点燃这乱世的烽火。
人,一旦生了**,就有了弱点。
康王,离死不远。
思虑于此,何坤自嘲一笑,自己何尝不是一枚棋子,但他相信自己能够留到最后。
似乎察觉到身侧何清幽清冷的目光,何坤扭头看向这位生性孤僻的二女儿讪笑:“女儿放心,除了那位叫陈世墨的小子敢这般打量你,爹爹不计较外,其余人谁看你,谁死!”
听到何坤的解释,何清幽的脸色才略微松和,即便她不喜与人交谈,除去至亲之人。她轻启玉唇,柔声道:“爹爹,你可打探到了陈世墨的消息?”
何坤猛地一拍脑门,恍然道:“差些忘记了,正要和你去说这件事。”
“先前陈世墨在庐山白鹿书院治学学识,如今五年之期已过,想必他早下庐山,去和那位北梁世子会和。”
“北梁世子?就是把姐姐拐到北梁的那位世子殿下?”何清幽侧着头,略带些回忆地朝何坤询问。
何坤捧起梨木桌上将凉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听到女儿这句话,差些没将口中的茶水喷出。
“咳咳。”
见到父亲的囧态,何清幽掩嘴轻笑。
“提起这北梁世子,爹爹我就来气。”何坤胸口起伏,竟是一口将茶水全都喝完。
缓过神来的何坤感慨女大不中留,正要起身回书房去处理政务。
“清幽,爹爹回书房处理政务。”
何清幽似乎犹豫了很久,对着起身出门的何坤突然问道:“爹爹,为何这些年你尽是散去家财。昔日你在北梁辛苦酿酒,酿出莲花白,好不容易生财聚财。到长安后,凡是珠宝全都拿去给了那些狗官。又是为何呢?”
何坤的脚步顿了顿,他扭过头,举起双手笑着说:“人,就两只手,手不大,什么都想要就什么都要不到。爹爹一只手握掌权,另一只手握着的是情分。那财,握不住就散吧。”
言罢,何坤独自离去,徒留何清幽站在大堂原地,怔怔无言。
来到书房前,那一抹倩影等候多时。
身材高挑又身着白袍的白姨怀剑在胸,朝何坤微微颔首。
未得何坤许可,白姨从不踏入他的书房。
何坤见到白姨,脸上的神色顿时肃穆,淡淡道:“卯兔,进屋说话。”
白姨跟着何坤步入书房。
还未脱下官服的何坤坐落于木椅上,望向白姨那副绝美的面容:
“截杀结果如何?”
“锦衣卫指挥使陆忠身死荆门关,同行三百锦衣卫皆是由一位儒衫书生打残,并未伤及性命。荆门关外,左宗棠所率领的六万骊阳军,在北梁骑兵前,无一合之力。”
听至于此,何坤眉宇紧邹,继续问:
“那六万骊阳军,全部覆灭了?”
白姨脸色古怪,苦笑地解释道:“没有覆灭,因为北梁铁骑虽佩刀,可刀是木制的,领军之人是北梁白袍将军的陈清之。”
“哦?”
何坤先是微愣愕然再是笑逐颜开,朗声大笑:“好个北梁铁骑,用木刀都能将骊阳军斩于马下。没小看这陈清之。”
“卯兔,你可见过老爷子”
“禀明老爷,卯兔在回来前,就已向老爷子汇报此事。”
何坤点点头,脸上扬起笑容:“自从巳蛇前去云南暗中埋伏,现在的消息都靠你一人去打探给我和老爷子两人。辛苦。”
白姨莞尔一笑,“还有件事。”
“说。”
“老爷昔日在蜀中收的门徒吕不悔,与西蜀皇子苏政以及一些西蜀遗老走的很近。”
何坤神色如常,轻笑道:“我期待与吕不悔那小子再见面的一天。”
言罢,何坤挥手示退白姨。
待到白姨离开书房后,何坤才抬头凝视挂于屋中墙上的字帖,手指轻扣桌案,不知在思索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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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黄昏,残阳似血,大漠孤烟。
徐扶苏与陈世墨临至荆门关,可关外景象却让两人颇为惊讶。
左宗棠率领的六万骊阳军,在北梁铁骑的刀下无抵御之众,所到之处是一切哀鸿遍野。
高坐汗血宝马上的陈清之意气风发,而左宗棠的脸色要精彩得多。
在徐扶苏骑着雪白头现身于众人视野时,诸位将军皆是心中大石悬下,无比心安。
身着白袍的陈清之驾马上前,朝徐扶苏抱拳道:“参见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