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卖乖的又叫了一声,孔易才终于收了手。
瑾苏一面自己揉着手臂,一面跟在孔易身后夸赞道,“想不到师傅退隐江湖多年,还是宝刀未老啊!不过,师傅怎么知道是我?”
“嘁!”孔易不屑的哼唧了一声,“自己教出来的徒弟难道还分辨不出来吗?你也太小瞧你师傅了吧!”
说着便径自坐到书案前,整理已经誊抄好的古籍医书。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对她漠不关心,但没过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听说你在宫里颇受宠爱,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呃——怎么连师傅都这么想,难不成师傅也觉得我是一只供人玩乐的笼中之鸟吗?”瑾苏说完,还瘪了瘪嘴,有些委屈的样子。
“这话恐怕也就你会这么说吧,天下女子,哪一个不想进宫?”
“呃——”瑾苏跟在孔易身后,朝他吐了吐舌头,逗得一旁的白芨,捂着嘴偷笑。
“你——”孔易猛地一转身,正好抓个现形,戳了一下瑾苏的脑袋,叹了口气,“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报仇固然重要,但也不急于一时。倒是你的婚姻大事……”
“师傅,”瑾苏打断了孔易的话,岔开话题问道,“青风最近在忙什么?”
“我哪儿知道,他好像也是昨日才回来……”
“回来啦,那我去找他说点事,”瑾苏说着,抬脚就往外走。
“诶,我还没说完呢!”孔易在她身后喊道。
不喊还好,这一叫喊,瑾苏脚下跟抹了油似的,溜得更快了。
关于她的婚姻大事,是她最不愿谈论的话题,以前还可以大大方方说没遇到这么个人。但现在,好像人人都知道季武帝对她情深似海一样,呃~~当然,这有可能是她自己的想法,毕竟,她没有给机会让孔易说完。
来到青风的房里,瑾苏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现在暗夜门的事,大多都是青风自主在打理,但瑾苏偶尔也会过问一二。
三人围坐在桌前,易雪居里的人基本都是值得信任的,所以说话这方面,可以放心些。
“前段日子,山西巡抚的死,可和咱们有关?”事关重大,瑾苏直截了当的问道。
青风不假思索的应道,“是的,还是我亲自带人去做的!”
“你做事我倒是放心。但现在朝廷对这件事咬住不放,恐怕还会派钦差去查,咱们之前的联络人,该撤的,全都撤走吧!”
“主子说得一点都没错,今儿个刚得到的消息,官家派了八殿下和相国大人亲自去查,还正想着怎么才能知会主子一声呢,您就来了。”
“八殿下和父亲,原来真的是去调查这件事了,”瑾苏小声的嘟囔着,家宴的时候没见到安鹤庆,她本来就有过这样的猜想,但没想到,竟这么突然。
“主子,您看看这封信,”青风说着,将一封信递到她面前。
瑾苏毫不犹豫的将信纸展开,上面是一首藏头诗。
意思简单明了,就是想约青风见面祥谈,而这样的暗号,瑾苏也十分熟悉,正是暗夜门在京都城里最大的钱袋———梁国公惯用的手法。
“这是什么时候收到的?”瑾苏问道。
“刚刚,大约天黑的时候,之前山西巡抚那单,也是他委托的,一出手就是三十万两银子,”青风应道。
“所以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有可能是八殿下和父亲!”瑾苏猜测道。
青风点头表示认可。
“但是,倘若咱们不予理会,可有什么不妥吗?”瑾苏眉头紧蹙,有些担忧。
“我们一直是通过京都城里暗桩联系的,即便是面谈,也都是有隐藏身份,按理说,应该不会有大的影响。”青风认真的分析着。
瑾苏想了想,才定定的道,“你明日不妨和他见上一见,毕竟也是老熟人了,骤然不见面,恐怕会引起怀疑。到时候具体再听听看他想要做什么,如果是真是如我们所料,那是绝对不能应下来的!暗夜门的规矩,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案子,绝不涉足两次!”
“与此同时,切断你和暗桩那边的联系,必要的时候,可以弃卒保车!山西那边,我还是不太放心,让白芷亲自再跑一趟,务必不能让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青风拱了拱手,应了声“是!”
“还有,把之前涉及到朝廷官员的那些单子,都整理出来,提前送回洛岐山去!其余的账簿之类的,小心保管!这京都城,怕是很快就会迎来一番腥风血雨了,”瑾苏若有所思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