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戏忠等在许昌新府安顿好之后已近日落时分,而曹操此时方才气喘吁吁的赶到戏府看望戏忠,皆因曹操迎天子于危难之中立了大功,备受天子重用,每日都要面见天子商讨朝廷重建相关事宜。
在与曹操见面后,戏忠将城门前与国舅发生冲突之事和盘托出,本以为曹操不说震怒但至少也要略有不悦,谁知曹操听完竟哈哈大笑,只让戏忠不必担心,放心休养便是,自己回头便敲打敲打这些所谓的皇亲国戚,毕竟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天子尚且不敢锋芒毕露,其身边的闲杂又岂敢触自己的霉头。
果不其然,在未来的几日当中,许昌城中并未见到伏典有任何行动,仿佛当日城门前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唯一令百姓关注的便是每日来往于戏府的各路医师,话说自从戏忠进了许昌,曹操便吩咐左右在城中张贴了“悬赏令”,其内容当然是寻找可为戏忠医病之人,并承诺谁可治愈戏忠便能获得朝廷太医令之职,要知道太医令一职不但需要任职医师医术高明还要德高望重,朝廷中百官听说后不少人出面反对,但戏忠对曹操何其重要,哪怕是天子反对,曹操也顾不上许多,只一意孤行的发布了此令,也因此惹了不少“汉室忠臣”上书弹劾曹操,认为曹操行天子之责有越俎代庖之嫌,不过天子也算聪明,没有因此责怪曹操,且安抚了群臣并默认了此事。
此令一出,闻此令者无不哗然,只要治愈一人便可轻松成为万人梦寐以求的朝廷太医之首,旷古至今也从未见过如此令者,一时间天下大多医者齐奔许昌,每日出入许昌城门的医者络绎不绝,戏府门前更是门庭若市,这些医师当中,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有身着华服或衣衫褴褛、有久负盛名亦有初出茅庐的,甚至于连某些自称“可通神灵”的江湖人士也前来一试,在场众人皆视他人为自己对手,众人之间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服谁。
“呵呵,老夫祖传的医术专治各类疑难杂症,此次太医令之职老夫早已将其视为囊中之物,在场的各位恐怕是白来一场了!”戏府门前,一名白发老者笑呵呵对周围众人道。
“我听闻里面这位大人的重症皆因寒症而起,不巧在下对医治寒症颇有心得,还请各位原谅在下拔得头筹!”一稍年轻点的医师亦出言道。
“非也非也!我观这府内似有妖气盘旋,这大人的病应是鬼祟作怪,我乃道派正统第八十八代传人,此害非我出手不足除去,若各位不想受伤,还是早些散去吧!”一道士模样的人口若悬河道。
“我呸!道派师祖张天师才升天多少年,你就是他第八十八代传人?你这江湖骗子,居然骗到官家门口来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听这道士说完,旁边一络腮胡子身材壮实的医师立刻大骂,随后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这一下可是炸开了锅,周围医师们巴不得对手少一些,见此赶忙一同出手。
那道士一见众人要对自己动手,吓得魂不附体,慌乱之下急中生智,双脚并拢身形一正,拔出背后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大喊道:“急急如律令!弟子一心拜请三清道祖太上老君、三天大法师张府天师、道母元君九天玄女降临来!神兵火急如律令!呔!”,随着道士一声断喝,加之其若有其事的样子,惊得对面数十人互相张望不敢动手,霎时间场面静的落针可闻,众人皆是在等着有何异常发生。
可数息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念咒的道士额头慢慢的流下冷汗,紧闭的双眼也慢慢的睁开了一只,众人一看哪里还能不知道这小子在故弄玄虚,恼的挥起拳头亦或拿起医箱就砸了过去,瞬间戏府门前打的乌烟瘴气,不少人趁乱对其他人拳打脚踢,以减少对手人数。
“哎呦,哪个敢打老子的脸,老子可是靠脸混饭吃的!”
“我的腰,我的腰诶……”
“他娘的,谁用针扎老子!”
戏府门前诸如此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最后还是戏府家丁出面制止了纷乱的场面,为防止惨案再次发生,胡鹊儿命家丁将前来的医师分别安置在府内外,这才让场面有所好转。
几日后,许昌城内市集某处一小酒肆中。
“嘿,我告诉你们,前几日那戏府门前,排队的人那是如长龙一般,每个人都按顺序逐个进府为戏大人医治,但凡府中有些风吹草动,外边排队的人齐齐探头,比那行军的士兵还要整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