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田丰分别时,田丰将自己的车架赠予了戏忠,戏忠一行人出了邺城后便马不停蹄的向南进发。
第二日近正午时,戏忠于车内听到水流之声,掀开车帘问周围护卫现行径何处,护卫中有冀州人士答曰已至荡水,荡水上游有城名为荡阴,荡水因此得名。
知是荡水后,戏忠立即命队伍转向西而行,典韦惊问何故改路,戏忠问典韦道:“我等出邺城后,当选何路归濮阳?”。
“首选当然是南面黎阳附近渡口,其次向东行至魏县或者阴安走大路入兖州。”典韦想了一下回道。
“不错不错!居然想到了两条路!”戏忠笑眯眯夸奖道。
“嘿!那是,别看俺是个粗人,可是俺心细的很,这种问题难不住我!”典韦挺胸骄傲道。
“可是既然连你都知道这两条路,那袁绍麾下谋士众多,又岂能不知?”戏忠面色一板道。
“噗呲!”一旁胡鹊儿见典韦被戏忠打击,忍不住笑了出来。
典韦自以为聪明的想出了两条路,本以为会被戏忠夸奖,没想到突然被来了这么一下,脸上憋的通红,半天才梗着脖子说了一句:“那……那我们也不能往西边走啊!”。
“你啊!战场之中虚虚实实,有时候最容易达成的不一定是最好的,袁绍在天亮时应已知晓我们离去的消息,必会派数批轻骑前来追袭,以我们的马力,虽半夜出城但也不能长久,他们定会在我们出冀州前追上,如此我们性命堪忧!”戏忠令队伍向西行进后,耐心的讲解给典韦。
“而西边看似远离濮阳,但却有淇水可让我等行船,淇水与黄河交汇,出了淇水我们自然可入黄河。北方诸侯少有水军,且黄河之上水势湍急,袁绍想在黄河上拿住我们那是痴人说梦,待我们行船至濮阳以北时再下船返城如此便可性命无虞!”
“原来如此!军师真乃神人呐!”典韦恍然大悟。
“还是俺娘说的对,果然读书人最奸诈!看来以后和军师打交道俺可得小心点不能着了军师的道!”没想到典韦接着便小声嘟囔道。
典韦声音虽小但戏忠却听的真切,不过却没有理会典韦,只没好气的笑了一下放下车帘继续休息。
众人就这样沿着荡水向西而行,行至尽头改路向南奔着淇水继续赶路,终于在第二日天亮后赶到了淇水渡口,一行人路上没有久歇,此时已是精疲力竭,马匹也是累的纷纷倒在了地上。
本以为一切顺利的戏忠却发现这计划中本该有船只停靠的渡口,此时却是连艘小舟也没有,“难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戏忠心想。
“军师啊!这渡口无船,咱们的马匹又已经走不动了,兄弟们也是疲惫万分!接下来咱们可怎么办呐?”典韦有气无力的问道。
戏忠没有理会典韦,只皱眉闭眼沉思,手指不停的互点掐算,几息后突然眼睛张开,望着天空叹息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不到我竟然漏算了这点!”。
转身回头看了看身边纷纷坐在地上的士兵,戏忠仰天大笑:“哈哈……真是天亡我也!想不到我戏某今日竟然会命丧此地!”。
“胡鹊儿,你快去看看军师,他这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典韦见戏忠行为异常,赶忙对胡鹊儿道。
“老……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胡鹊儿小心翼翼走到戏忠身边道。
“没用了,都没用了,我们已逃出邺城一日一夜,此时那袁绍的追兵应该已经快要追到此地!”戏忠无力道,看着身边一脸担心诧异看着自己的胡鹊儿和典韦等人,戏忠鼓起一口气对着众人解释道:“在与张燕交锋的那几日,我曾派人书信于孟德,让他提前在此处备好几艘船只,可此时这里却无船停靠。哎,只怪我漏算了天时这一环,眼下正是七月伏汛,想必前几日淇水上游有暴雨降下,致使淇水下游船只无法前行至此接应我等。”。
众人听了这一席话皆沉默不语,好似静待死神来收割性命一般,“奶奶的!就算今儿个俺死在这里,也要收了那袁兵几条性命!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老子赚一个!”片刻后,典韦突然破口大骂道。
“没错!老爷,今天就算舍了胡鹊儿这一条命也要保护老爷离开这里!”胡鹊儿亦坚定道。
其余士兵见典韦与胡鹊儿一女子都尚存斗志,也接连起身一同大吼道:“保护军师!杀光袁兵!”,一时间群情激奋士气大增!
“你们……”戏忠被众人所感,眼中含泪。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