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叫我小风,也可以直接叫我将军。”
底下一片寂静。
“呀……我怎么会这么没有名,好尴尬啊……”风随心摸着脑门子自言自语道。
底下有小兵小心翼翼地问:“您就是那个十六岁一战成名,一年荡平匈奴,战功赫赫,扬我国威。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风随心风府二公子宁远将军?”
风随心被自己这一串名称搞的有些晕头转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愣愣地点点头:“咳咳咳,你这么说我,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哗啦”下面的士兵一起跪下了:“卑职参见宁远将军。”
风随心被吓了一跳,道:“都起来吧。”
早知道“宁远将军”这个称号这么好使一上来就抛出来不就省事了嘛。
宁远将军这个名号虽然官职不大,权利不多,但在民间,那可是天神一样的名字。
哎,真是脑壳痛。
“将军……说我们节度使草菅人命等等那一堆罪名……可是真的?”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问。
风随心点点头:“其中细节,我不能细说,但是罪名他已经认了,你们也好自为之,不要学他。”
“谨遵将军教诲。”将士们异口同声地道
衙门地牢。
“说说吧。”言宸逸撩起衣袍,坐了下来,对跪着的那个盐贩子道。
“罪名我都认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你妻子身怀六甲,你父亲重病缠身。”然诺站在一边,抱着胳膊道。
“你……你怎么知道?”
“你猜。”
“小诺。”
言宸逸喝住了阮然诺,不是为别的,修道之人本不该过问俗事,又用推算之术来……言宸逸清楚,这样会毁修为的。
况且,她本该是那纤尘不染的天上仙,怎可变成双手染血的刽子手,有些事,他的来做就好。
然诺叹了口气:“没事的。反正我干的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言宸逸蹲下身来,对那个盐贩子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出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就最好不要有软肋。”
盐贩子咬牙切齿地看着二人。许久,才吐出一口气来:“好,我说。姑苏是总舵,分舵一个在临安,一个在吴江。
“大部分的私盐都在那,我们每十天联系一次,如果联系不上,就说明出事了,然后通知没出事的那个赶紧跑。
“你们现在追也没有用了,信号已经发下去了。”
碧霄楼。
“他恃着屠龙手气冲天。谁想道骑虎势行山险。他做了萧望之逢石显。他做了赵宣子遇屠奸。
“他做不得亡家远窜的穷张俭。怎学得辟谷归山的松子仙。早知道功高望重招谗也。争似桑田十亩闲……”
“王爷觉得这戏如何?”卫吟松问道。
一个时辰前,然诺问言宸逸为什么不去追盐贩子,言宸逸道何千云带着龙紫军已经去了,难怪她今日没见着师兄……
古有萧何月下追韩信,今有师兄月下追盐贩子,传出去又给说书人提供了瞎编的素材。
言宸逸说这个不急,眼下还有一件事——这几日百姓前来告状,除了告刺史告节度使告官府和鸡毛蒜皮的小事,告的比较多的还有一个思贤帮。
思贤帮是姑苏民间的一个组织,势力强大,但是这跟官府和江湖门派都不一样。
这个组织没有官府的权力,但手段比官府狠辣,得罪官府的人好歹都是按律处置,而得罪思贤帮就是生不如死;
不是江南首富,但是揽财方式比过去的陈家家更广。
比如说陈家只做丝绸、瓷器、大米等等这些买卖,而思贤帮除了普通生意外还做走镖、拿钱杀人等一些旁门左道。
没有江湖门派的义气,但是谁若是动了思贤帮的一个人,那么他全家都得倒霉。
总之不是个好相与的。
思贤帮建成已有一百多年,根深蒂固,加上在民间威望极高,朝廷无法连根拔起。
所以这些年来只要思贤帮没碰到朝廷的底线,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么多年朝廷和思贤帮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如今姑苏刺史暂时缺失,就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有的人就蠢蠢欲动想打朝廷的主意了。
再加上这几日百姓告思贤帮闹事的事,而且思贤帮的帮主是他的旧识,言宸逸不得不走这一趟。
这些都是言宸逸告诉然诺的。
见贤思齐焉,思贤,呵,真是讽刺。
“曲儿是好曲儿,角儿唱的也不错,不过这故事未免太悲了些。”言宸逸浅笑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