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早课晚课从不落下的她,跟着他们两天一夜没合眼,受了伤还撑着身子出来奔波了一天,一声苦一声累都不曾喊过。
言宸逸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傻姑娘啊,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细心地给她给好了被子,转身出了屋子。
何千云坐在树上,见他出来就跳了下来:“睡了?”
“嗯。”
“我今日跟踪了那两个人,找到了贼窝,让易水军抄了,明日就可堂审。不过……这里放的私盐不多。
“我想,在其他地方应该还有。对了……小风呢?”何千云忽然想起来他快一天没见到风随心了。
“小风去了节度使军队驻扎的地方,他本就是将军,放心交给他吧。”
“嗯。那个大少爷骗了我们?”
言宸逸一边比划一边道:“其实小诺审问他的时候就审出来了。我想先打草,再引蛇出洞,故意让他那么说的。”
何千云冷哼一声:“老狐狸。”
言宸逸谦虚道:“彼此彼此。”
“案子审的怎么样?”
“哎,”言宸逸揉了揉太阳穴,“节度使和刺史留下了好大个烂摊子,人命钱财都有,还有些鸡毛蒜皮的事,还要收拾好一阵。
“咱们得在姑苏待上个十天半月的,朝廷收到消息再做出决定,还得至少半个月。耐住心吧,这些日子受累了。”
“我从不指望朝廷,朝廷一向不靠谱。”何千云不屑道。
“这点我赞同你,这次姑苏的官员可要大换水咯。”一想到皇后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言宸逸就莫名其妙有些开心。
“下边没有可用之人吗?”
“像那个长史那样阿谀奉承、小算盘打的啪啪响的倒是不少,还是有主之人的人你觉得可用吗?”言宸逸说着,摇了摇头。
“……朝廷这么多年没注意节度使的不对劲?”
“要不就说现在皇帝老儿和朝廷中看不中用?你以为一个皇后能控制这么多?除了皇后,还有泽王夜王的势力,遍布江觅。”
“你自己爹都敢这么说。”
“呵。”言宸逸自嘲地笑了笑。
“那些官员怎么办?”
“恩威并施。整顿整顿,来了新官他们就不敢叽叽喳喳了。”
“那么信任那个新官?”
言宸逸讥讽道:“姑苏下面这些官员只要不叽叽喳喳,多少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但凡朝廷有点脑子,就知道派谁来。”
“成吧,皇后那边你弄明白了?怎么金陵那个事还没处理好?”何千云挑挑眉,说。
“金陵太守先是跑来了姑苏,又跑去了临安,暂时在掌控之内。”
“你说这两件事有没有可能有关系?”
言宸逸沉默了一会:“说不定。”
“我有一个猜测。”
四目相对。
许久,言宸逸缓缓开口:“去吧,带着易水军。有斐给你用。”
何千云抱着剑走了出去:“不必了。”
言宸逸淡淡地扫了一眼暗处的有斐,有斐会意,屁颠屁颠地跟上了。
次日一早,升堂审案。
那个领头的盐贩子不论怎能审就是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说话,公堂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言宸逸惊堂木一拍,冷笑一声:“你还指望着拖延时间让他们走吗?”
那人猛地抬起头来:“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自然是按律处置。”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公堂之上藐视律法,来人,掌嘴!”
立刻就有人上前掌嘴。这事还没结,人群里就嚷了起来:“好一个逸王啊,好啊,仗着自己是个王爷就随便打人了?你这是动用私刑!别人不说你就逼着说?”
然诺听的青筋突突跳,这还没完没了是不是?烦不烦啊?
言宸逸面不改色:“你要是有本事你就站出来说,在人群里嚷嚷扰乱民心算什么本事。
“公堂之上就该实话实说,藐视律法还打不得了?怎么,律法你写的?
“贩卖私盐,藐视官府,害我百姓,本就该千刀万剐,怎么就打不得了?”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了。
这边掌嘴也掌完了,言宸逸就道:“横竖不过一个死字,你还倔什么呢,何必多受这些皮肉之苦。”
那人道:“就算死,也要做条好汉,我是不会说的。”
言宸逸“噗”一声笑了出来:“好汉?你贩卖私盐,往轻里说是贪图钱财。
“往重里说,就是谋财害命,误我江觅!上,对不起国家,下,对不起百姓,你算什么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