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的做工倒还算的上精致,只不过和自个儿平日里用的没什么大的区别。
关家三婶见老夫人的面色变了,赶忙凑上前去瞧他们二人送的是何寿礼,一看到包装精致的盒子里竟然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碗,她忍不住捧腹大笑,丝毫没了形象。
“不知你们二人送这碗给我是何意?像这样的碗,关府里多的是,何必大费周章送来这没用的物件儿,未免寒酸了些罢。”老夫人直言直语,丝毫不给洛雪沉留情面。
她当着两人的面,将碗放置到了一边,再没看一眼。
洛雪沉见状,面无波澜地福了福身子,柔声道:“这碗乃是用上好的冰釉制成的,且是御赐,自然是无价之宝。孙媳还听说这碗的由来倒是十分曲折,据说原本是个前朝太后的珍爱之物,本制成了一套,分别送予了各个子孙,以示公平之意。这样兜兜转转能够到您的手里,想必也是天意,也愿您能够端平这个碗。”
此言一出,周遭的人都忍俊不禁,发出了嗤嗤的笑声,尤其是关家三婶,更是笑的毫无形象可言。
老夫人不解道:“她说的这话,有什么可笑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关家三婶赶忙接话,“回老夫人,这丫头是在讽刺您踩高捧低,一碗水端不平呢,瞧着她像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没想到说起话来这般挖苦人。”
听了解释的老夫人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立即拍桌而起,“关黔南,这就是你娶过门的好媳妇?怎的这般没有教养,对自个儿的长辈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关黔南轻轻咳嗽了两声,似是有些疲倦,原本就没有什么气色的面颊更是惨白无比,“想必是老夫人和诸位多想了,我家夫人只是好心送寿礼,并无讽刺之意。”
听到我家夫人这三个字时,洛雪沉嘴角微微抿起,与之对视了一眼,眼底缱绻着温柔。
“别在这儿给我颠倒黑白,刚刚她说的这些话,在场的人可都听见了。这不是**裸地讽刺,那是什么?今个儿本就是我六十大寿的好日子,你们做晚辈的就是这样给我祝寿的么?”老夫人气的往后退了两步,双手颤抖着攥紧了丫头的手臂,不停地喘着粗气。
一直隐在人群身后的关奕朗瞧见局势不容乐观,便伺机窜到了人前来,继续添油加醋,“奶奶,您可不知道,这关黔南还专门送了轮椅诅咒我一辈子下不了地。您瞧着我的腿才刚刚有起色,怎么受得了这般的惊吓!”
他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自己有些行动不便的腿脚,开始卖起了惨。
关夫人一看到自己儿子走路有些跛,心里就极其不是滋味儿,自然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怪到了关黔南的身上。
于是她也不嫌事儿大,拉着一旁看热闹的关家三婶开始讽刺他们夫妇二人。
“我说雪沉呐,你嫁给这么一个废人,往后的日恐怕是难过。况且他还不能同你生儿育女,你不觉得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乃是人生一大憾事么?”关夫人一开口便直戳关黔南不是男人这个痛处,惹得在场的人一顿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