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爷似乎是铁了心要撕破脸皮,直接道:“不必给老夫人交代,这可是她的乖孙儿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思虑了片刻后,又说:“等将他教训的差不多了再送回来罢。”
幽暗封闭的地牢内潮湿不堪,四周的墙面儿上都布满了青苔,如同一道道绿色的屏障,极为刺眼。
东北角处隐隐约约有个四方的窗户,才得以让牢狱中的人见到一星半点儿的阳光。
牢房里的恶劣环境着实将见惯了亭阁楼台的关奕朗吓得够呛,他刚想拔腿逃离,却被身后的捕快狠狠地推进了一间狭小拥挤的牢房。
“关四爷,您当这儿是关家大宅呢?进了这,出去可就难了,您还是省点力气罢。”汉子说罢,便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霎时间,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几个比他还要高大许多的粗犷汉子,一个个身材结实的如同一堵墙,吓得关奕朗往后退了几步。
只听得那捕快咳嗽了两声,身后的众人便一拥而上,将关奕朗团团围住,作殴打状。
“你们哥几个好生照顾关四爷。”
声音一落,这些拳头就全数落到了原本有伤的关奕朗身上,牢狱里顿时响起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不过对于这些长时间驻守在此的狱卒来说,并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大都成为了他们饮酒用餐之时的闲谈。
约莫数天后,大理寺审查洛将军中毒一案总算是有了结果,对于关奕朗的处置便以抓错人,将其送回关府,这个案子也就匆匆了结。
关黔南小憩起身后,便听得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喧嚷声,正巧洛雪沉掀帘进内,他便询问何事。
从洛雪沉嘴里得知,关家老太太正因关奕朗回府一事,为其请了几个道士去晦气,又好生将府内上上下下清理了一遭。
看来这关奕朗不愧为是她的眼中珠,掌中宝,关黔南不禁笑,眼眸里的冷气却让洛雪沉通体寒凉。
由着前几天的事儿,两人的交流一直很少。顶多在服侍关黔南喝药的时候,他会开口说上一两句,洛雪沉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予以回应。
“从今儿个开始,无论谁要来见我,一律拦住。而且,院子里的每个人都不许出去,知道了么?”关黔南望着眼前的人终是开口说了一段长话。
这些天,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僵了。
但这正是他所求的,至少可以少受到自己的侵扰,以免卷入纷争。
洛雪沉听他这话的意思,似是觉得有什么事儿即将发生,心中颇为不解,“可是出了什么变故?若是这般也好提前”
“不必。”关黔南微微合眼,又让她谨记自己的话便是,其他的不必多问。
感觉得言语间的疏离气息,洛雪沉淡淡应声,将药碗放下后便离开了。
听到那阵脚步声越来越模糊,榻上的人才睁开眼。
空气中始终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香气,清新淡雅如同人一般,让人有几分迷蒙。
“主子,四爷的事儿已经了结。”
阿德推门而入,瞧见他斜靠在床边,半眯着眼望向窗外。
过了许久,关黔南才收回眼神,浅浅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