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皮袖筒子,眼前不由得一亮。
若是记得不错,这狐皮似是六爷以前身子还康健的时候,同皇上一起外出狩猎射的,可是宝贝的紧。
没想到,转眼便做成了袖筒子送给眼前这位,真真是鹣鲽情深。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头落下了冰雹子,寒风一阵阵地拍打着门框,声音有些嘈杂。洛雪沉抬头看了看屋子,光线渐渐黯淡了下来。
她终是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去了小厨房。
“夫人,药都熬好了。我正准备给六爷端过去呢。”宋妈揭开盖子,一阵浓郁的药味儿顿时扑鼻而来。
洛雪沉淡淡地嗯了声,朝着东南角的屋子看了去。窗户纸上照着两个人的身影,一高一低,摇曳不定。
“咱们的大礼可都准备妥善了?”关黔南冰冷的面孔上突然勾出了一丝玩味地笑容,又低眸去转了转手中的羊脂玉扳指。
阿德闪了闪眸子,沉声道:“一切准备就绪,不过”
关黔南摆了摆手,“不必多虑,既然他能够做得出这种事情来,那我定然得好好感谢他。”
他的笑容越来越冷,最后凝固成了眼眸中的一抹杀气。
等洛雪沉将药端过去的时候,阿德早就不见踪影。
她原本打算放下药碗便走,却又被那只手紧紧箍住了,“走哪儿去?不打算歇着了?”
关黔南的力气不小,一把便将她拉到了身边,两人又贴到了一处,姿势极为暧昧。
他扫了一眼洛雪沉的手,并没有瞧见狐皮袖笼,便问道:“让阿德给你的东西呢?”
“先喝药再告诉你。”她突然灵机一动,将药碗递了过去。
关黔南眉眼绽笑,轻轻地哼了声,眸子里缱绻的温柔让人触动,“什么时候也学会跟个猴精似的?”
他忍不住伸手蹭了蹭她的面颊,她却下意识地躲开,又将药往前推了推,“喝。”
就这样,原本还冷面倔强的关家六爷,在自家夫人的默默注视下,将那晚浓郁的药汁一饮而下。
洛雪沉见状,赶忙去了一块米花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入口即化,香酥脆软。
“很甜。”他故意贴近了洛雪沉的耳朵,轻轻落下了这样一句话。
怀中的人被他勾地彻底面红耳赤,奋力挣脱了束缚,“今儿今儿晚我睡外间,您快歇着罢。”
说罢,只见她颤颤巍巍地往外头奔去,似是受了惊吓一般。
关黔南弯唇浅笑,直到那抹身影出了视线。
这一夜,洛雪沉睡得极其不安稳,残碎的梦境窜进了脑子里,一个陌生的面孔由模糊变得清晰,而又消失不见。
她想去抓,却猛然惊醒,吓得一身冷汗。
“小姐,您可醒了。”
洛雪沉唔了一声,奋力睁开了眼睛,“你去里间儿瞧瞧六爷可是醒了?然后让宋妈将药和早膳送去罢。”
“小姐,您可真是睡糊涂了。这都正午了,六爷早就吃过了,刚刚宋妈也将您的饭菜送了过来。”安晴一面说着一面开始布菜。
许是闻到了饭菜的响起,原本正在同关黔南说话的关素素,不假思索地跑了过来,“新娘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