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一年过去了,这是真正的没有战争的一年,大梁朝的国力得到了显著提升,街边上快乐玩耍的孩子,给整个城市添加上温馨的一笔。
唐渊把倔驴性格的唐初庵介绍给了皇帝,皇帝欣然接受,同时唐彩也跟着父亲去了洛阳,可是尤兰却留了下来。她负责管理襄城的唐家一处住宅。虽然不大,但也是标准的三进院落,那是唐家的祖产。
尤兰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和两个婆子,还有一个老管家,其它时候忙不过来就去外面雇人。
两个婆子和一个管家都是唐家的老奴,之所以把他们留下来,并不是不想带他们走,而是他们腿脚不便,身体不好,担心路上承受不住颠簸。
可见他们的身体已经糟成什么样子了。
这里也成了唐渊在城里的落脚点,他在襄城没有家,而这个唐府,却成了他进城之后必去的地方。
那尤兰,本来也是高门大户家的千金小姐,家本来在荆州城,结果由于战争,房屋被烧毁,家里的钱财被洗劫一空,父母双亡,她自己带着一个小丫鬟,颠沛流离跑到了襄城,投靠舅舅。
命不当绝,一路上吃野草度日,可算坚持到了襄城,舅舅唐初庵闻听此事,嚎啕大哭。
其实,唐初庵与尤兰的母亲不一定是亲姐弟,只是当时他们两个是同时被一个老尼姑发现的,尤兰的母亲当时也很小,才两三岁,蹲在襁褓婴儿的身旁,守护者不肯离去。
老尼姑问她,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小家伙支支吾吾也说不清。
老尼姑在那里守护了他们一段时间,结果根本没人来领这两个孩子,担心孩子冻坏了,便带回了尼姑庵。
后来老尼多处打听,也没打听到两个孩子的家人是谁,只听尤兰的母亲说,她叫唐妮儿。
这到底是她的名字,还是昵称“糖妮儿”,老尼姑也弄不明白,于是干脆就让他们姓唐了。
“原来你母亲和舅舅竟然是孤儿,后来能到今日地步,也算造化了。”唐渊与尤兰下棋,他的围棋技术还是跟亡妻唐佳磬学的,每次下棋都能想起大夫人,不禁心情有些沉重。
尤兰一双秋眸明察秋毫,她似乎感觉到唐渊一下棋就心情沉重,可不知为什么,他一来到唐家就坐在棋盘旁边,既然他坐到了那里,家中主人也不好怠慢了客人,便跟他对弈。
唐渊很少下棋,所以他的棋艺并不算上乘,而那尤兰却是下棋的高手,连她舅舅唐初庵这名当朝进士,与她之间都是五五开的胜算。
“听说汉中又要打仗了,将军是否也要去呢?”尤兰今天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不好说。”唐渊手掐黑子,举棋不定。
“如若让你去,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少女脸颊突然红了,“我听说,军营里中郎将级别的军官是可以带女眷的。”
这句话说得太大胆了些,唐渊虽然常来唐家做客,可他们之间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唐初庵是一个清官,他每年往襄城寄钱回来,其实根本就不够尤兰用的,并不是尤兰不知道省钱,而是房屋破败,总需要修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