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努尔哈赤的孙子,今年二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勇敢地冲上前与曹文诏拼杀。
曹文诏一看岳托的盔甲,就知道他是满洲正红旗的将领。曹文诏对胜利志在必得,他的神气却是从容安详的,现在他已经有把握将此人活捉生擒。
因为明军冲阵非常成功,蒙古兵逐渐退却,曹文诏可以仗着人多势众,四面包围岳托,密不漏风,犹如有经验的猎手已经把这匹善跑的黄獐围住了,只要把包围圈逐渐缩小,就可把它拿到。或者一支冷箭也可以把他射下马来,他的目标如此鲜明,要射倒他真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这两种办法,曹文诏都不屑采用,要打败或俘获鞑子中的勇士,他必须正大光明的,一人一骑对一人一骑,叫他输得心悦诚服,这样他大明勇将的英名将远播军中,皇帝也会对他另眼相看。
岳托从曹文诏摆的这个阵势中已完全窥测到他的心事,岳托完全同意这样的做法,这才是好男儿在战场上应有的行径。
两人策马相向而进,既然双方要求开诚布公正大光明地搏斗,一切诡秘的、突然袭击的行动都应该舍弃。曹文诏尤其显得从容自若,他垂下缰绳,驻马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候岳托上前向他讨战。
明朝的骑兵们在外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曹文诏和岳托围在核心,空出来的地方刚够他们搏斗之用。现在这场搏斗已不像是战争,而有了精彩表演的味道了。
岳托迅捷地一枪刺去。曹文诏从容躲过,回敬一枪,同样的迅捷,再加上他一身重铠,似乎力量更沉了。岳托也跃马闪开,双方的马互易位置,完成了第一回合的战斗。
以后几个回合的交换,曹文诏一直占到上风,他的心理状态与他的身体和坐骑一样都是稳如泰山的。岳托拼的是生死置之度外的冲劲儿,但是曹文诏高超的战斗技艺和强健的体魄很容易把那股冲劲儿压制住。
岳托焦急起来,一连两枪都点到了曹文诏坐骑的马腹,但是由于气力不济,枪尖触在马甲上,好像触着什么弹簧,一下就被弹回来。
曹文诏调转马头如法炮制,也是一枪刺中岳托坐骑的马腹,手腕一抖,就势把枪尖深深地搅入马腹以内,岳托急忙还击,曹文诏再次躲过,回手一枪刺伤岳托的左腿。人和马的鲜血一齐喷溅,两个都倒在地上。马的伤口创面很大,不久就流血而亡,岳托昏迷不醒,被明军俘虏了。
见到岳托都战败了,蒙古军再没有奋战的勇气,纷纷逃窜。守在大同城里的马世龙和袁崇焕,还算是聪明人,在战争中期,就开城门主动协助阎应元出击蒙古军。
追击蒙古军的工作就不由曹文诏负责了,他穿着这么重的盔甲作战,实在是累了。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了。追击残敌的任务,交到阎应元和左良玉身上。
阎应元带着五千轻骑兵,往北追杀了二百里地,一直追到蒙古人消失在草原中才结束。
山西的仗总算是打完了,阎应元在大同休息整军了两日,再次率军往东走,驰援京师,保护皇帝。
这几日,被后金侵扰的北直隶百姓的生活,真是苦不堪言。鞑子把百姓的粮食、家畜、金银财宝全部都抢走了,运气好的留下一条性命,运气不好的则是全家遇难。
努尔哈赤也可说是杀红了眼,一开始很顺利,现在他明显感觉到大明对自己的包围。从西边,也很难得到充足的物资补给。
在赌博中输家与赢家的心理状态不同,输家已经倾家荡产,除了自己一条性命外,没有什么再可以失去了。他们千方百计寻求孤注一掷的机会,作翻本之计。赢家身价已高,没有必要再与穷光蛋拼命,把自己放到危险的境地中去。他们也千方百计地避免与输家决战,除非他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肯出手一掷。
天命汗的心里状态就如同放手一搏的输家,就是要跟大明拼命。
朱由校并不认为自己是赢家,目前局势非常紧张,他在中军大营里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很多都有主角带兵打胜仗的情形,真到面对鞑子的时候,他既有恐惧也有兴奋。
站在激流湍急中的冰块上的人不可能有多少逸思遐想。朱由校随后找孙传庭、卢象升等将领商议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