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道理了。”
丁樘点点头,道:“除了这之外呀,妈妈还要悔一桩。”
“什么?”
“这倚哥儿后来幡然醒悟,奋发向上,竟然金榜题名,成了新科状元。妈妈说说看,你是不是要悔死,好端端一个状元郎的儿子,竟就那么被妈妈打成了铁拐李。”
刘妈妈捂嘴大笑不止,道:“还有这种好事?这三娘这么多年,也算熬出了头。”
“还不只这一桩好事呢,那薛广妈妈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是三娘的傻财主相公嘛。”
“是了,这薛广自那之后,也算有一番机遇。虽然做生意赔了,却转而从伍,最终竟做到了兵部尚书。父子二人在京城相认,妈妈你说,这是不是大好事啊?”
“果真?那可真是福气到了。”刘妈妈听说了之后,喜上眉梢,不住地拍进宝的大腿,直把进宝拍的龇牙咧嘴才停手。
“是啊,两桩喜事凑到了一起,父子二人荣归故里。三娘也是高兴万分,只是此时……”
“此时什么?”刘妈妈闻言手下一紧,生怕听到什么坏消息。
丁樘却笑道:“只是此时,那早先抛弃薛家的两个小妾,刘氏和张氏却寻上了门,道要和新的夫家合离,再投回薛家。”
刘妈妈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叉腰道:“这两个小蹄子多大的脸面啊?早先做什么去了?果然是皮肉都不要的贱货,脸面算得上什么?”
丁樘闻言大笑,他知道刘妈妈是想起了戚姨娘,也不插嘴反驳,只道:“这三娘也没惯着他们,劝张氏回家照顾老伴,劝刘氏也回家照顾老伴和几岁的孩子。最后还送了他们一句:‘欲尝甜瓜自己种,自种苦瓜自己尝。’”
刘妈妈抚掌大笑,连道三娘是个明事理的停当人。
说完这个故事,丁樘笑道:“妈妈,这故事如何啊?”
刘妈妈笑完了,才一本正经道:“是个好故事,只是这故事怕也是人编的吧。这世上哪里有三娘那样的人,便是有,也难得有那样好的结局。”
“妈妈说的重了,故事本就是导人向善的,何况妈妈怎知没有?这天下这么大,古今那么远,多少户人家?妈妈难道都一一数过了?”
“獾哥儿这张嘴,还是那么利,妈妈说不过你就是了。”
丁樘撒娇道:“本来就是嘛,何况有这样的故事人才有念想嘛。”
这话说出来,刘妈妈算是品出了一些味道,咧着嘴道:“哥儿这怕不是要和我讲古,是要说给太太听的吧?”
丁樘哈哈大笑道:“妈妈明鉴,什么都瞒不过你呢,我要把这个排成曲儿,唱给二婶婶听。”
刘妈妈笑道:“那当是极好的,哥儿有心了。这故事老婆子我听得都有劲,别说太太了。”
丁樘小嘴一嘟,又道:“那可先说好了的,妈妈暂不可对人说。”
“妈妈省得的。”
二人相视对笑,只留下进宝傻乎乎地看戏,这不是讲古么?怎么又说到二太太了?
不说进宝,丁樘只指望,高氏听了这出戏,也能像刘妈妈一样开怀就好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往后都要一起相互照应的。
三娘的好结局,未必就落不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