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两人此刻已翩翩起舞,顾醒随着黑纱女子身影摇动,眼神迷离,似已深陷其中。寒鸦老人寒芒隐现,不满之意已溢于言表。而纳兰却是随着鼓乐之声拿起一双筷子,在那器皿之上,敲击起来。
李存进虽有以点破,却并未出言,反倒是有些坐山观虎斗的姿态。他深知眼前两人绝非善类,此时此刻皆在隐忍,定有所为。
就在顾醒随着女子摆动之际,鼓声骤然急促,女子回身隐入十七名美艳舞者中,顾醒呆呆立于原地,抬手欲拉,似已入幻境,不知虚实为何物。待一声响锣声起,十七名女子骤然两分,黑衣女子已揭开面纱,手中赫然多出一把短刃,朝着顾醒急刺而来。
此人对于在场之人而言,俱不相熟,寒鸦老人更是惊呼失声,却是忘了让人上前拦住。老黄头眼疾手快,闪身从殿上跃下,却被纳兰抬手拦住,两人虚晃数招后,一时间斗的难舍难分。
李存进虽不知这演的是哪一出,却没有丝毫出手相帮之意,只是漠然冷眼旁观,待局势明朗后,再决行事。而一直注视着顾醒的陈浮生,在女子冲出人群之时已然出手,此刻已在顾醒身后,抬手握住了女子的短刃。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大殿之上,一众宾客此时已浑然不醒,而清醒之人却无一人能够上前相帮。寒鸦老人此刻稳住心神,正要开口,却被李存进一语蔽之,“寒鸦老人莫急,事情尚有转机。”
此时已是心急如焚的寒鸦老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呆立当场。她并非担心顾醒,而是眼前的女子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恍惚间一瞬而至,这才让她恍神若失。
定住心神后,寒鸦老人抬手一挥,两侧伏兵倾巢而出,将来往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李存进面上不悦,却不敢在此时碰这眉头,只能坐回原位,继续旁观眼前一切。
那女子推刀不成,抽刀不能,只能对陈浮生怒目相向。陈浮生却是含笑望向女子,柔声问道:“不知姑娘与阿醒有何深仇大恨,竟要下此毒手?”
陈浮生出手之上,原以为黑纱女子乃是零陵,待看清女子面容,这才发现竟是一名面容恬静的清秀女子。只是此人出手狠辣,一来就是必杀之招,实在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但刚才舞动之时,明明有无数出手的机会,但女子皆是错过,看来其中必有隐情。
那黑纱女子此时已是恼怒至极,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盯着陈浮生后依旧未能完全清醒的顾醒,咬牙切齿道:“他!欠了我太多!”陈浮生闻言一滞,顺势将短刃往前一拉,女子始料未及已是为时已晚。
短刃在离陈浮生脖颈只有不到两寸时骤然断裂,女子目中寒芒一闪,拿着已断短刃,朝着顾醒刺来。陈浮生却是没料到,这女子会如此执着,他此时已明白二三,却仍有六七尚未知晓。
顾醒扶额,面露苦痛之意,他知晓眼前女子为何人,却叫不出名字,这个名字在脑海中已深深烙印,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被人揭去一般,骤然不见。顾醒心中暗道:“难道是那酒又问题?”
一旁与老黄头纠缠的纳兰趁着这个间隙悍然出手逼退老黄头,淡笑说道:“可知这世间有一种美酒,名曰‘断肠’?”
那名女子惊呼出声,“来时不是说好,不能让他忘记我吗?”
纳兰抬起手指轻轻摇晃,“此酒之意,在饮者。若是真的将你牢记于心,就凭这外物,又怎能动摇分毫?况且……”纳兰说道此处,语气一寒,“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若是误了大事,高是一族,只能就此除名,如顾府一般!”
老黄头闻言不怒反笑,“好!好!好!明月楼主,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看来这女娃娃不是别人,正是……”
黑纱女子突然暴怒出声,“别说!若是顾醒不能讲出,那一切都完了!”
纳兰往场中走了两步,一副怜惜模样,“你,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啊……”
老黄头脑中急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莫非这酒就是传闻之中的‘莫道心中念,一杯释断肠’忘忧酒?”
纳兰扭头回望老黄头,拍手笑道:“不知前辈还懂得此间之道,在下实在佩服。不过,今日之事奉劝前辈莫要插手,人我要,淬鸦谷,我也要!”
李存进听闻纳兰大言不惭,终于按奈不住拍案而起,“纳兰小儿,莫不是未见老夫放在眼里?”
纳兰连回头都省了,只是偶然吐出一句,“你若是再大言不惭,休怪在下辣手无情!”李存进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