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下到楼中,只是人人面沉似水,不知该如何面对明天的喜宴。此时众人之间太躺着一名女子,只是好巧不巧,在此人悠悠醒转,瞧见一众围在周围,齐刷刷地望着她,正准备又晕了过去,却被老黄头一把钳住,“不如就用她如何?”
寒鸦老人闻言一喜,随即摇头道:“若是她临场变了卦,那岂非两方都得罪了?不行,我觉得还是不行,再想想办法。”
陈浮生却在此时开口,斩钉截铁道:“在下以为,用此人做饵,乃是上上之策。”听见陈浮生所言,蓝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纵然求而不得,但也不至于当着面使绊子,下杀手。听到此话却是心灰意冷,心如死灰地哀叹道:“既然你如此狠心,那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浮生面容有些古怪,顾醒和老黄头却是有些绷不住,几乎快要笑出了声。寒鸦老人轻咳两声,正色道:“你乃李存进一系的贵客,我等只是求你办件事,并无他意,还请宽心。”
蓝沁闻言不喜反忧,“这难道就是临死前的宽慰吗?谷主宽宏大量,小女子感激不尽。可事已至此,小女子心中有数,即便是死了,也请讲明原委,让小女子安心上路。”
殊不知此言一出,众人再也憋不住,哄堂大笑声在经楼中久久回荡。蓝沁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却是玄机上人率先开口说道:“姑娘,多虑了。纵然我等想对你怎么样,陈浮生也不会答应的。”
蓝沁闻言一喜,正要开口,却被陈浮生出言打断,“姑娘莫要想太多,不过事急从权,还请见谅。”说着便凑到蓝沁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蓝沁不知陈浮生要演哪一出,脸颊绯红,扭过头去,已是娇羞难掩。
周遭众人却是毅然点头,齐声说道:“那就这么办。”
此时除了蓝沁外,皆知晓原委,唯独这当事人,却被瞒在鼓里。寒鸦老人思量再三,一拍手严肃说道:“既然要请别人帮忙,威逼利诱肯定不行,那不如将计划和盘托出,让这位姑娘心中有数,诸位以为如何?”
玄机上人闻言第一个跳将起来,拍手叫好,老黄头只是双臂于前,漠然注视着他,一副鄙夷模样。玄机上人见无人响应,也慢慢小声下来,似乎想要化解此时尴尬。见无人反对,寒鸦老人便接着说道:“姑娘,我等明日将用一出移花接木之法,让那明月楼主原形毕露。”
蓝沁闻言心中一动,但随即想到自己身份特殊,有些犹豫,“那将军那边?”
寒鸦老人闻言一喜,抬手安抚,“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与李将军会道明原委,定不会让他怪罪于你,如何?”
陈浮生此时也在旁帮腔道:“放心,姑娘为人如何,我最清楚。此事非你莫属。更何况,我也会亲自上阵,断然不会让你孤身犯险,我可以保证。”
蓝沁此时似乎听出了些端倪,瞪大了眼睛盯着陈浮生,将之前的一切全都抛诸脑后。此时的她眼中只有陈浮生,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将令君言,通通都得靠边站。“你此言,可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陈浮生起身,抬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道。
顾醒和老黄头在旁瞧的有些哭笑不得,却是不敢坏了气氛,若是惹恼了此人,帮不上忙事了,当场翻脸可就事大了。要知道,此时敌友在一念之间。
蓝沁似乎得到了最好的保证,笑逐颜开,“你们要如何,说来听听。”
这一次,寒鸦老人并未开口,陈浮生接过话头,笑着说道;“明日喜宴,淬鸦谷将有两名‘女儿’出嫁,至于理由,便是一明一暗,皆为谷中人,要许配给两位青年才俊。自然,顾醒与安遥在暗,而我与姑娘,则在明。”
蓝沁闻言一喜,“那可是要三跪九叩,交杯敬酒?”
陈浮生闻言一愣,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老黄头却在此时拍着胸脯保证,“姑娘放心,若是陈公子不肯,我按着他的头也会让姑娘满意。”
蓝沁却是眉头一皱,“那此事当不当的真?”
“普天之下,众目之前,你说当不当的真?”老黄头收敛笑意,正色说道。而陈浮生此已是掩面不言,连连叹息。蓝沁虽不知他们如何商量,却逼得陈浮生如此,也是笑逐颜开,连连点头。
顾醒一拍陈浮生肩膀,叹息道:“浮生,苦了你了。”陈浮生却是连连摆手,“事急从权,事急从权,不妨事,不妨事……”
可在场众人皆知,有了明天一场戏,恐怕今后就再难说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