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模样。来时三人有多狼狈,不是不知道。这女子对三人有多嫌弃,可是天知地知,我知她也知。除了那只大猫外,完全瞧不出一丁点的喜欢,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寒鸦老人见老黄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有些不悦,“黄万里,给你脸了是不是?莫要忘了,此处是我的底盘,你说话做事,还是得多掂量掂量。”
老黄头抬手合上了下巴,稳住心神颤声道:“那另一个……”
未等老黄头说完,寒鸦老人便出声打断,“死了!”
“死了?当真?刚才说的莫非就是……”
“正是,你以为我为何亲自跑一趟,还不是两日之后便是大婚之时,难道到了才来抢亲?”
“那也得征求下顾醒的意见吧?”
“你与他不是情同父子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定了他还敢反对不成?安遥也是你的女儿,你难道想亲手毁了女儿的幸福?”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别只是可是但是了,就这么说定了。两日之后,拜堂成亲,我淬鸦谷立于天下之人,便是你的宝贝徒弟顾醒。”
寒鸦老人说完便拂袖而去,面上瞧着虽有些不悦,心中却是窃喜。本以为这黄万里会一口拒绝,没想到还是跟当年一样那般痴傻,被自己三言两语就堵的说不出话来。
可寒鸦老人不知的是,黄万里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将之前发生的一切联系在一起,才明白这原来是一场早已准备好的阴谋,就等着他们三上钩。
只是安遥会看上顾醒,却是意料之外。陈浮生这般耀眼,却没能入得安遥的眼,倒是让黄万里有些诧异。
顾醒被陈浮生强行拽着,才没有在刚才冲出来。此时寒鸦老人已走远,顾醒再也按奈不住,撞开房门冲入院中,惊诧地问道:“老黄头,你就这么将我卖了?”
老黄头被顾醒这一句给扯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哪能啊,这不是还想着跟你商量下,不会这么快做决定的。”
虽是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在给顾醒身后的陈浮生打着手势,似乎想要进屋详谈。陈浮生倒是会意,连忙宽慰道:“阿醒稍安勿躁,此事任有转圜余地,并非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顾醒闻言更加恼怒,“浮生你是不知道,这老头为了挽回老相好,把我俩当成弃子也就罢了,还想让我去促成这桩婚事。若是此事日后被……算了,那我还有何颜面去面对她?”
“不知阿醒说的,是哪位姑娘?”陈浮生一下子好奇心大起,将老黄头的嘱托抛诸脑后。
他确实很想知道,能让顾醒朝思暮想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倾国倾城。老黄头却在此时冷不丁地泼了一盆冷水,“那女娃娃生死未卜,不知下落,或许已经死在那场战乱之中了。凡事嘛,的向前看不是?”
老黄头边说着便朝着陈浮生挤眉弄眼,有意挑起话头,跟陈浮生唱双簧。顾醒听闻老黄头这般言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老黄头屁股上,怒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若是当时在早上些许,又怎会留下这等遗憾。但我坚信,她没有死,绝不没有!”
老黄头却是不躲不闪,只是揉了揉屁股,一把抓起顾醒就往厢房里推。陈浮生在一旁好言相劝,“阿醒莫要着急,待日后出了淬鸦谷,便陪着你去寻那姑娘如何?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很平常的。”
老黄头见陈浮生终于说了一句有莫大烟火气的话,不禁翘起了大拇指。顾醒却如漏了气的羊皮囊子,瘫倒在地,“我顾某人今生非她不娶!”
陈浮生和老黄头一左一右将顾醒抬起坐回床榻,继续宽慰道:“你想想,老夫为了你们两个兔崽子,都甘愿留下,你们为何不能体谅老夫的用心良苦?”说着说着就从嘴里沾了沾口水,点在眼角,装作拭泪。
顾醒却道老黄头动了真情,有些不忍道:“老黄头,你有所不知,哎,不过事已至此,我便听你这一回。但有言在先,到时我俩要走,你可别拦着。”
老黄头立马从袖口后探出头来,“破涕为笑”,“不会不会,我巴不得你俩快点走,好一个人逍遥快活。”
顾醒一巴掌拍在老黄头,“就知道你这老头没安好心……”
好人终于释怀,开始闲聊起来。厢房中烛火依旧摇曳,只是少了几分悲凉,多了些许人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