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光而立的念小娇一步步朝着商弘走了过来,面目含笑。只是那笑意脆弱得如绚丽多彩的泡沫,仿佛一戳即破。
“商公子,久违了。”念小娇轻启朱唇,尽量克制住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让说出口的言语听不出半丝情绪,殊不知垂于衣袖当中的手,已然颤抖不止。
“你~不该来的。”商弘死死地盯着念小娇,看着她朝着自己走来心潮澎湃,欢喜、抗拒、期盼纠结而复杂。
一眼万年。
他想将这个身影紧紧地刻在脑海里。如果,死神要降临,那么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念小娇,大概是上苍对自己最大仁慈了。于商弘而言,来到这世上走一遭,接受的最多的便是无情和冷漠,来自于自己的父亲。接受的最刻骨铭心的辨便是温暖和心动。来自于念小娇。
“这瘟疫可有法子解?”念小娇回过头来问南风。
南风摇了摇头,无奈言道“感染者过万,无一生还。不过体质弱者去得快,体制强者多活几日罢了,多活也不过是多受几日罪。”
“念姑娘,无需费神了,这便是命。临死前能见到你也算是值了,此处危险,时时都可能被感染,你还是赶紧走吧。”商弘心绪复杂,他心中期翼能多多看念小娇几眼,又期翼念小娇赶紧离开,千万别被传染了,矛盾不已。
“你就好好躺着吧,别担心我了。”念小娇仍旧是扬起嘴角,露出大大的笑脸。只是眼中有雾气溢出,红了眼眶,睫毛颤抖,就像拿毛茸茸的兔子眼睛,看在商弘眼中可爱极了,又令人心疼极了。
他懂,她的故作镇定。
念小娇右手伸进左手阔大衣袖中,袖口火红的鸢尾花荼蘼,她拍了拍盘在自己臂膀上正安睡香甜的阿金
“起来干活了。”
阿金沿着聂小娇的手臂向外环绕而出,两只漆黑的小眼珠在其小巧精致的脑袋上转着。
灵气十足。
“不行!绝对不行!这可是瘟疫,不像一般剧毒,万一阿金也染上了,可如何是好?”商弘是拒绝阿金为其疗伤的,他知道于念小娇而言,阿金有多么的重要,是决计不忍心,阿金冒一丢丢危险的。
念小娇面露难色,她何曾舍得。这是她能想到救商弘最后的办法了,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商弘因瘟疫而离去?她做不到。
念小娇轻轻地抚摸着阿金“哪怕结果,不如人所愿,我还是想要一试。”
“也许有两全之法。”南风看着有些纠结的二人,出声言道。
“有何法子?”念小娇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扣着南风的臂膀问道。
“先前听商公子言道,被阿金咬上一口,有治疗伤痛之奇效。也许药效不在于被它咬,而在于其口中汁液。”
念小娇一掌重重拍在南风肩上“是啊,我怎身没想到,赶紧准备着,取些汁液尝试尝试。”
南风感觉自己半个臂膀都要被卸了下来,疼痛深入骨髓,但看着喜笑颜开的念小娇和卸下凝重表情的商弘,不觉傻笑出了声。
说办便办,此处简陋异常也无甚工具。南风找了一个喝水的杯子,找来一根枯树枝。念小娇吩咐阿金咬着枯树枝,三角“蛇”嘴下面接着杯子。不多时,便见嘴中汁液一滴一滴滴向了杯子里面。那汁液是半透明的状态,还带有些许泡沫,与人的唾液无异。待接上了鸡蛋般大小的小半碗,念小娇呼唤阿金停止了。
南风将新鲜出炉的汁液递至商弘面前“公子请吧。”
商弘在南风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然而死都不怕,何惧这蛇唾液。
哦,不!真龙唾液。
若非真龙,何至于有此奇效。
商弘一手执杯,闭着眼睛一仰头,壮士断腕搬下定决心吞下,干了个底朝天。
小半杯阿金的口水下肚,顿时体内真气飞速运转,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起来,止不住的汗流,自商弘的千百毛孔向外冒出。随着体温的升高,刚溢出体外的汗便蒸发成了水汽,那水汽中还带着青黑之色。
如此持续了约半个时辰,商弘都感觉自己要脱水而亡了,在南风和念小娇的帮助下不停地喝着凉白开,方才将挠心窝的烧心之感给压下些。
身体上冒出的青黑之气从浓郁到渐渐稀疏,最后唯余白白雾气。自黑气消失,商弘只觉得身体都轻盈了不少,说不出的舒畅之感油然而生。
“哈哈!好家伙!我都感觉自己快要恢复往昔的生龙活虎了。”商弘不觉,、将身体挪到床边,准备站了起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