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像是起居注一样的东西,那是一封信。
“这封信不是给杨太师定罪的那封信吗?怎么会在这里?”经历过杨家一案的寇贤立即发现了不对之处。
“你再仔细看看。”天承帝沉思着什么。
寇贤便又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这不是那封信,难不成这是原……”
寇贤说到这里猛然一顿,看了宁易一眼,又看向天承帝,“只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要问保存这封信的人了。”天承帝看向之前宁易交给他的那份名单,目光落在那被朱笔圈出的一个“范”字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难道陛下怀疑是……”寇贤明白过来,先是一惊,然后又精神一震,迫不及待地说,“奴婢这就去为陛下查明此事!”
天承帝却看向宁易,“宁易,说说你的看法。”
宁易语气平静,“虽不知这封信为何会与先帝的起居注一起被藏在这里,但是两者之间想必是有关联的,而当初保存这封信的人必然是知情人,既然如此,把人弄进刑狱司里问一问就是了。”
天承帝露出了笑意,指了指宁易,“这件事朕就交给你来办。”
寇贤忍不住道:“陛下,这封信毕竟涉及一些前事,那时宁司副还未来刑狱司当差,奴婢担心他不知内情。”
天承帝沉吟着没说话。
宁易道:“陛下,既然寇司正知内情,不如请寇司正一同参与。”
天承帝点了点头,“可。”
寇贤瞥了宁易一眼,虽然对没有将宁易踢出局深感遗憾,但是这个结果总比自己被踢出局好,于是只能欣然领命,“奴婢遵旨,必不负陛下之命!”
寅初一刻,天幕还是漆黑一片,因这日不是早朝日,遍布皇亲国戚与世家高官的城北仿佛还在沉睡中。
宁易站在范府门前,抬头静静地看着范家大门上方那块,据说是从前朝时就保留下来的,昭示着范氏一族荣耀与光辉的门匾,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寇贤带着人走过来,顺着宁易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这范氏一族,从前朝算起,也枝繁叶茂了两百来年了吧?”
宁易难得地回了寇贤一句,语气淡淡,“从范氏第一次有族人中了进士开始算,至今两百一十三年。”
寇贤“啧啧”了两声,感叹道:“这到让咱家想起了同样显赫的杨家,这些世家大族也不容易啊。”
嘴里说着不容易,寇贤却对身后的属下打了个手势,“去把范家的主子们都请出来吧。”
“公公,女眷那边也要一同请出来吗?”俞海问道。
寇贤稍有迟疑,范家尚未定罪,万一……
“刑狱司什么时候开始分男犯与女犯了?”宁易冷漠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寇司正若是怕得罪人,大可站到宁某身后。”
“咱家给陛下办事的时候,宁司副还在妇人怀中喝奶呢。”寇贤冷笑一声,转头骂俞海,“听不懂咱家的话?把范家的主子们,不论男女,全给我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