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用。”

    “不必了。”

    村道上，一个着胡服的蒙面男子纵马而来，后跟着三个胡人奴仆，也是蒙着面的。

    那蒙面男子座下的马，一赤红如洗、四肢修长，有王者之风。

    那长长的卷鬃毛下，有红色汗滴微微渗出，如鲜血一般。

    高石远眼睛一亮：

    “大宛汗血？！”

    胡服男子翻下马，把缰绳一抛。

    美人惜玉，将军好马。

    高石远也不问来人是谁，接过绳头，摸着那马的鬃毛，左看右瞧了起来。

    宗长岳看了眼蒙面男子，对赵寒道：

    “此地地处偏城、又非要冲，没有人马的叨扰，比起那个已被监视的驿馆来，是个很好的商议之地。

    所以，宗某乔装打扮，避过探子来了这里，也顺道把张大人请了来。”

    那蒙面男子把头巾一掀，露出了张陌尘那张清瘦的书生脸庞。

    “张大哥。”赵寒和洛羽儿打着招呼。

    张陌尘点点头，飞快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朝后方一招手，

    他后的三个胡人奴仆纷纷掀开头巾，走了过来。

    “沈姐姐，”洛羽儿道，“是你们？”

    沈小玉一袭紧的男子胡服，脚踏短统、长绶束腰，媚美艳的脸庞上，英气人。

    旁是她的父亲侯良景，还有捕头贾振。

    侯良景和贾振赶紧向宗长岳鞠躬行礼。

    宗长岳还了一礼，丝毫没有都督大人的架子：

    “先前，宗某曾登门造访，侯掌柜您不在家中、憾未能见，想是近诸事繁忙。”

    “不敢不敢。”

    侯良景惶恐地说，这几城里不太安生，有些乡亲心里有气，就总来找他替他们出头。

    可他只是个做买卖的，哪有这等胆子和本事？

    前面县衙闹事的那一次，他让乡亲们逮个正着，实在没法就去了。从那往后，他是能躲则躲，再也不敢出来。

    昨天乡亲们又来了，说是独孤大人抓住人头案子的凶手了，让他一同去监督凶手砍头，他只好又躲了开去。

    刚巧之后不久，宗大人就便服来访了，所以才没遇上。

    “小民敢以命担保，绝没有犯上的意思，小民给大人您赔罪了。”

    说完，侯良景又要行大礼。

    宗长岳伸手扶起：

    “这几月来，上邽连遭大旱和兵灾，百姓中有怨气要发，再平常不过。

    侯掌柜您乃城内众商之首，又素有仁慈博之名，百姓们推举您为首领，乃是理中事。”

    “放心吧侯伯伯，”洛羽儿道，“宗大人他是好人，不会怪你的。

    对了，沈姐姐你们今天怎么也来了？”

    ”是张大人来找了我，”沈小玉道，“说是如今城中有难、需要众人合力，让我把父亲请过来的。

    姐姐我也是上邽人，这点绵薄之力，还能不尽吗？”

    她和洛羽儿对视一眼，两人会心而笑。

    “嘘寒问暖，就到此为止吧。”

    张陌尘道：“刚才，你们是在说独孤泰准备起兵的事么？”

    赵寒目光一凝。

    这件事，是我和宗大人刚刚才推断出来的，乃是一个重大的秘密。

    张大哥刚才并不在场，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