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你父亲求情,势必会饶你一命。
可如此,对国公爷的这方基业来说,着实遗毒无穷。
所以,就不留你了。”
说罢,身后站出二人来,将瘫软在地万念俱灰的伍崇拖了下去。
之后方对马祖昌和白启道:“国公爷走前就料定你二人会奉旨前来偷家,没关系,那边牢笼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最后对身后蒯老鲨道:“此二人下水牢,能不能活到国公爷回岛,且看他们的造化。当然,国公爷回来,他们也多半活不下去。其余俘虏悉数押去矿山挖煤,那边多少人口填进去都不够,岛上处处用煤。
另外,这些反叛的四海旧部,全部吊死。其家抄没,内眷嫁与岛上未成亲的成年男丁,儿孙下矿,至死方休。”
蒯老鲨闻言,瓮声应道:“是!”
岳之象未理会鹿耳门浅滩上的痛苦哀嚎,以及四海旧部的凄厉咒骂,他于夜色下,远眺北面无穷夜色,似想看破万里之遥,看一眼京城风云……
相比于北面,这边连小风小浪都算不上呐……
……
神京城,布政坊。
林府。
忠林堂上,贾蔷听闻十王街被血洗的消息,明显怔了怔,愕然的看向林如海,道:“先生,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是想这样做来着,但是,还没来得及!”
林如海闻言也是一怔,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看着贾蔷道:“你自诩算尽天下英雄,自以为在南边儿做出好大一番基业,火器之利,天下无敌。以为朝廷这边都自高自大,不会细量微处。如今又怎样?蔷儿,即使到了这一步,也不可妄自尊大。须知,骄兵必败!有人站在你身后,盯着你呢。”
贾蔷闻言悚然而惊,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位艳绝天下的身影,满脸不可思议,缓缓道:“先生,可能么?”
林如海轻声道:“古往今来,最高明者,从来都不是猛打猛杀冲在前头的将,而是懂得借势用力,四两拨千斤的帅!蔷儿你想想,到了今天这一步,你知道在你背后用力的是那位,你又能如何?你会反了她么?”
贾蔷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
林如海呵呵笑了下,道:“人家最厉害的,是知道对甚么样的人,用甚么样的手段。该拢的拢,该杀的杀!当初指婚时,你我师徒二人就知道她谋划甚深……可那又如何?这一步步走下来,凭你如何提防,最后仍落入她手里,蹦跶不得……你先前说,十三行伍家是那位的人,这不就对了?你都知道了伍家是人家的人,你的举动又瞒不过伍家,还能瞒得过她?”
贾蔷苦笑道:“让伍元知道,是为了告诉朝廷,我压根儿就没有造反的心。可没想到,她会这样信任我,就不怕我背后给她一枪?”
林如海也有些疑惑,随即叹息道:“这就是让为师都自愧不如之处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是女流之辈,但凭其胸襟气魄,凭这份果决定力,令天下多少须眉汗颜呐!
但是,其手段高绝归高绝,其狠辣,也让人心惊。
去罢,将尾收了,早点抵定大局,拨乱反正后,早日离场。”
贾蔷起身应道:“是!”
……
皇城,武英殿。
韩彬得闻御林校尉来报,目眦欲裂,怒道:“你说甚么?京营仍未出动?”
御林校尉抱拳沉声道:“回元辅大人的话,方才卑职亲自带人出城,准备前往立威营调兵,却是刚出皇城没多远,就被人拦截下来,后有人与卑职出示了圣旨和御赐金牌,命卑职回宫待令,不准出皇城搅乱天军诛逆!”
“胡说八道!!”
左骧忍着头疼破口大骂道:“西苑若有旨意,自会送入宫里,还需在皇城外拦截?愚不可及!”
李晗也骂:“果真有圣旨,还需要甚么金牌?”
“金牌?甚么金牌?”
李暄忽地站起身近前问了句。
御林校尉道:“回太子殿下,就是‘如朕亲临’的御赐金牌。另外,圣旨卑职也查看过,的的确确是印有天子宝玺的圣旨。”
“如朕亲临?”
李暄眨了眨眼后,忽然骂道:“这个球攮的回京了!”
韩彬等也反应过来,随即一阵胆寒,贾蔷不会果真掺和在里面了罢?
若是贾蔷选择和李向搅和在一起,那局势,就真的崩坏到无法挽回了!
“太子,往哪里去?”
见李暄头也不回的要出宫,张谷忙拦住问道。
李暄猛回头,咬牙道:“果真贾蔷那忘八和九叔一道谋反,咱们困在这里也不过是等死!!爷现在就去看看,这球攮的是不是真的成了反叛攮的!果真黑了心,爷就自己抠了这双招子,算是瞎了眼!!”
说罢,掉头就走。
韩彬缓缓起身,道:“点齐宫中兵马,除却九华宫和景阳宫、寿皇宫三处严加看管外,其余的,随老夫一道,护太子前往西苑,勤王救驾!”
“半山公……”
不与众人劝拦的机会,韩彬颤巍巍道:“太子说的对!果真贾蔷从了逆,那留不留在这,也没甚分别。诸位莫忘了,城外丰台大营的兵,也在他手中。”
再加上太后衣带诏,兵变,都成了名正言顺。
“去西苑!”
……
ps:今天应该能把这一段写完,奥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