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儿老小也都在岛上,我无法接受丁点闪失。”
徐臻闻言竟无低落,反倒瞪大眼睛有些亢奋起来,道:“好家伙!好家伙!这次回京,怕是要热闹了!”
心里也是真的松了口气,得亏他和齐筠换了,不然非要了他的命不可,压力太大了,看看齐筠的面色就知道了……
忘八蛋个壳龟龟哟!让你刚才骂的爽利……
齐筠深吸一口气,抱拳道:“国公爷以家眷相托,齐筠但有一息尚存,就绝不会有分毫闪失。只是,需要小琉球安平城内的兵权。”
贾蔷笑道:“兵权在岳之象手里,需要时你直接和他沟通就是。”
齐筠闻言一惊,道:“国公回京,岳之象不跟随?”
贾蔷摇头道:“岳之象已经在中车府、绣衣卫那边都挂了号了,都中那几家,也都盯着他。所以这一次,他留在小琉球,和你一道坐镇。你二人,缺一个我都放心不下。”
徐臻“哀嚎”一声,道:“有老岳叔在岛上,这事还有甚么难?我也办得好!”
贾蔷呵呵了声,道:“有甚么难?粤省提督将军换了人,忠勤伯杨华,他唯一一个嫡子被我打残,然后被他的庶长子给毒死了,你自己思量他怎么看我。往后德林号的商货出海,皆从小琉球中转。怎么,你愿意去打理那一摊子?”
徐臻闻言,登时熄声。
果真如此,繁琐的生意勾当和人情往来,估计能烦破他的脑壳。
而且人员一旦混杂,对防卫的要求,那不是一般的高……
需知,小琉球是怎么被破的?
齐筠见徐臻老实了,却又在旁提点道:“国公爷回京,只会比小琉球更险十倍!徐仲鸾,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素来多急智,这回就是你最该出力的时候。国公爷说小琉球不得有丁点闪失,我应下了。小琉球上贵人但凡有丁点闪失,我齐家百十口的人头,甘愿奉上。同样的道理与你,国公爷有丁点闪失,扬州徐家也不必复存。仲鸾,你应当知道,我齐家能不能办到。”
徐臻:“……”
他有些想不明白,以前齐筠拿不住他的啊。
如今怎么着,处处压他一头?
贾蔷在一旁见之哈哈大笑起来,同徐臻道:“知道为何带你出山?德昂这大半年来不停周旋于十三行、九大姓、盐商、晋商等当世最拔尖儿的那拨人之间,经历了多少算计打磨?长进一眼就看得出来。本就是一块宝石璞玉,如今终放光彩。再看看你……啧啧啧,在小琉球上都是能偷懒就偷懒,还自以为是的洋洋得意。才不过半年光景,如何?被德昂落下好远罢?”
徐臻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旁的他都可以不计较,可被打小就瞧不上的同龄人甩开一截去,那滋味真是抓心挠肝。
羞辱啊!
他黑着脸,咬牙道:“这回上京,国公爷都交些差事给我。都瞧好了,徐家二爷,要出山了!!”
……
入夜。
观海庄园,宝钗房。
贾蔷归来时,宝钗都准备歇下了。
头上漆黑油光的纂儿解开一半,身上穿着葱黄绫睡裙。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双水杏眼中,总是端庄含笑。
见贾蔷进来,自然也是一喜。
服侍她的莺儿乖巧,知道贾蔷也还未洗漱,就忙去准备清水。
贾蔷素来大爷,进来后就往闺榻上一趟,“哎哟”了声。
听他声音里满是疲倦,宝钗也顾不得他一身汗尘了,倒上茶水奉到身边,道:“快吃些罢。原还说能清闲些时日,我瞧着一日也没闲着。”
贾蔷就着嘴边的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后,看着似从画中出来的宝钗,笑道:“就是为了日后的长长久久,才辛苦一些。不过也快了,等忙完这一趟,多半就要封王了。”
说罢,笑吟吟的看着宝钗。
宝钗闻言,俏脸果然大红,但水杏眼里眸光闪动,显然是惊喜。
虽然二人早有极亲密的举动,但宝钗仍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那层底线不破,就不算……
而如今从贾蔷口中得到快封王的信儿,心里自然激动。
此时贾蔷其实并不知韩彬居然现在就想与他封王……
“宝儿……”
“嗯?”
“再唱回那首小曲儿罢,我松一松脑筋。”
“那……好吧。”
瞧见贾蔷十分疲倦的模样,宝钗让他将头枕于腿上后,轻声哼唱道:
“昨夜雨疏风骤,睡眠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
神京皇城,西苑。
龙舟上。
夜已深,尹后独坐御案后,执朱笔批改着小山一样的折子。
她眉头轻锁,凤眸中目光清冷。
有些晦暗憔悴的俏脸上,骇人泛红的五指掌印,触目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