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炼狱森林,汴梁便明白了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这片森林,清一色的红衫树,火红的树叶,像是一片燃烧着的火海,如此颜色,又在可怕的巨鹰附近,不是炼狱是什么!
世界上最高的树有多高?汴梁不知道,但是世界上最高的树是什么,他清楚,那就是红衫,这里的红衫不仅多,而且高,高到在森林中根本望不到头。
“休息吧!”他并没多少心情欣赏这里的风景,既然到了地头,那就慢慢的找吧。
在火把的照耀下,他找了一颗树根比较平顺的红杉,将薛慕澜放了下来。
两个人并排躺着,望着头顶的红衫叶,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像是火把上跳动的火焰,而两人就躺在跳动的火焰下,真是美极了。
薛慕澜调皮的吹着树叶,就像是小孩子在吹火把上的火焰,树叶跳动的更厉害了,她也咯咯咯的笑着。
紧张的一天过去,她突然放松了下来,有些顽皮,又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惬意。
或许是身边多了一个大哥吧,这位背了她一天的大哥,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她侧过头,看着闭目养神的汴梁,呼吸是那么的匀称,这家伙倒好,一躺下就睡着了,也不知在做什么美梦呢。
薛慕澜就这么看着身边的人,仿佛看着整个世界。
在森林里,在红衫树下,要是能一直两个人就这么躺着,那该多好!
她的双眼开始有了笑意,这让她的女人味更足了,于是她更加女人味的从红衫树上摘下一大片树叶,铺在汴梁的胸前,像是给他盖上一床最温暖的棉被,然后,她将头枕在右手上,笑眯眯的看着汴梁,直到甜甜的睡去。
或许是手臂压的太久有些发麻,又或许是树根的粗糙让她难受,半夜里她翻了个身,将头压在了汴梁的胸口。
嗯,这可是很柔软很温馨的枕头,她躺的很舒服,两只小手也紧紧的抱在了这枕头上。
汴梁其实没有睡着,他有心事,他在想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从对身体的生疏到熟练,从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到熟悉,从对孤身一人到现在身边十几个伙伴,他发现一切都改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每天上上课,调**的大学生,他也不在那个处处有老师们保护的学校里,而他现在身边的伙伴们,除了二弟,都是为了银子而活着,卑微的活着。
或许这才是生活。
有个这样的兄弟,还真不错,他回想着新野城背他的兄弟,在新野去潼关的路上为他刺鱼洗衣的兄弟,以及刚才为他盖上树叶的兄弟,真是好兄弟啊!
他睁开眼,看着躺在他胸口的薛慕澜,睡的那么香,那红润的小嘴微微的嘟起,像是要小声的倾述什么。
看着她那双在露珠中格外鲜艳湿润的小红唇,汴梁的心跳突然加快,心里却是一声叹息。
真可惜了这一张可以颠倒众生的水嫩嫩的草莓嘴,居然长在一个男人身上!
随着这声叹息,他忽然发现了睡不着的真正原因,那是心底的一丝遗憾,好遗憾,他那二弟,不是二妹!
大学兄弟千千万,那比得上红唇一醉!
也不知那刘备是怎么想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也不想想校园里,为了衣服,那个没断过几个手足!
他回忆起校园里开心的生活,嘴边也开始有了笑意,他在想,在校园的小树林里,一对对鸳鸯放着好好的寝室不睡,偏要来这边浪漫过夜,而他此刻,正搂着一个男人,这画面,辣到他不敢想象。
于是他将胸口的红衫叶拿起,折成两片,一片盖在薛慕澜的脸上,一片插在她的头上,这样,鸳鸯们就不会以为他是断袖之王。
就这样想着,他慢慢的觉得意性阑珊,也就轻轻的睡去。
露珠就像爱情一样,慢慢的在他们的脸上凝结,甚至有几滴结在薛慕澜的脸上,又在汴梁的胸口,小树林里的浪漫,又有谁能忘怀。
夜更深了,森林里钻出一只小松鼠,谨慎的看着四周,然后它看到了薛慕澜头上的树叶,或许是迷茫树叶下有什么,它悄悄的爬到了她的身边,用它的小爪子,慢慢的掀起那片树叶。
树叶下哪有什么果实,不过是薛慕澜的头,但是松鼠还是没有放手,它又去掀起她脸上的树叶,然后就迅速的吱吱吱的叫着跑开了,仿佛是被树叶下绝美的容颜所惊吓,又仿佛是害怕她脸下起伏的胸口,那里面是不是有妖怪在跳动?
人心本来就是妖怪,谁也琢磨不透。
黑夜仿佛是松鼠的尾巴,跟着松鼠离开了。
森林里的早晨,亮的比外面要晚一些,但是人起的却一点不晚。
薛慕澜坐起来抖落了身上的露珠,接着又开始整理起头发来,在露珠的滋润下,显得格外的乌黑亮丽。
汴梁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总觉得头发没洗过,会有油腻,一个男人不停的用手摸头发,那不成了油腻男。
他不喜欢,所以他已经和伙伴们在一起,吃着干粮,说着话。
“我们的任务呢,就是找鹰王,待会,大家一颗颗树的找,发现有大的鹰,不要单独行动,我们一起抓下来,多抓几只,如果有那只特别的大,特别的凶,那就是鹰王了。”汴梁吩咐着。
他看过赏金任务,里面对鹰王的描述就只有特别的大,特别的凶。
嘿,估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