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艰难地移动到了神庙,身形重又敏捷了起来。
他熟门熟路地取下神像上的眼珠放到机关之中,快速走了进去。
采薇在后面大声叫了起来:“别进去!”
虽然和这个神秘人素不相识,甚至可以说敌友不明。可现在下面都是那些已经从肥皂泡中被刺破钻出来的红眼蜈蚣,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送死吧。
可是神秘人似乎对她的叫声完全没听到一般,快速消失在地道口。
采薇现在的感觉,就是犹豫中带着疑惑。
犹豫的是,下去的话安不安全。疑惑的是,那个神像眼珠是怎么回到原处的。
不过这是也没有多想,甚至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就一个强烈的念头:跟着这个神秘人,肯定能得出事实的真相。
采薇咬了咬牙,低头也钻进了地道中。
又一件让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肥皂泡依旧漂浮在中间,每一个都是完整无缺。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次她是绝对不敢去刺破那些肥皂泡了。
不但不敢刺破,还小心翼翼地绕过去。很快,通过通道她到了楼兰国王的卧室。
她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继续朝外跟去。
可这次遇到的就不是白天看到的那些枯骨,而都是些刚刚被人杀死的人,有些人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来不及多想,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怒吼声。
采薇赶紧跟了上去,见到那个体型魁梧的神秘人,冲进王庭见人就杀。
此人武功非常高强,没有人在他手下能过一招。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疯子完全是无差别攻击。不管面前的是士兵还是平民,统统被他杀死。
采薇也不由得一阵害怕,也开始尽量隐藏身形。
神秘人已经冲到了王庭的大门口。
采薇也跟了上去,就看到外面悲惨的一幕。
无数人被埋在沙子之中,眼里露出恐惧绝望的神色。
那些沙子已经堆到了人们口鼻高度,以目前的风沙来看,过不了多久就会将人们完全活埋。
采薇注意到,神秘人似乎也变得非常焦急。
只见他猛地冲到一个升高比较高,整个头部都露出地面的人面前。
采薇一路跟踪这么就,终于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小金呢?”
这句话完全是咆哮而出,用的是西域的语言。
但是很奇怪,采薇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听懂了。
高个子的人大声叫了起来:“快,快拉我出来!”
神秘人一只手指猛地插进那人右眼:“回答我,小金在哪里?”
高个子的眼睛一下被戳瞎了,惨叫着反问:“我不知道什么小金啊!”
神秘人没有半点犹豫,手指又插进了他另外一只眼中:“我再问一遍,小金呢?”
高个子惨嚎的声音特别凄惨:“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小……”
神秘人双手猛地一扭,高个子的脖子被扭断了。
采薇吓得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接着神秘人走到旁边一个只露出两只惊恐的眼睛在外面的老人身边,揪住头发猛地向上一扯,把老人的头部从黄沙里扯了上来。
然后问出了同一句话:“小金呢?”
老人惊恐地叫了起来:“我不知……”
话没说完,又被神秘人一下杀死。
采薇明白了过来,这个神秘人就是来找一个叫“小金”的人。
想到这里,她心里猛地一动:会不会这个小金,就是人们传说中的沙女?
就在这个时候,神秘人又抓起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小金呢?”
小孩子吓得哇哇直哭。
眼见神秘人又要对孩子下毒手,采薇实在忍不住了。
这时连害怕都顾不上上,当即冲出去叫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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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尸骨,二俅他们无不觉得头皮发麻。
“毒,尸毒。”壹伽姑姑叫了起来。
其实不用她提醒大家也都想得到,这么多尸骨长期堆在这里,尸毒不重才怪。
孙田邈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只土黄色的小瓶说:“擦在鼻子下人中处。”
二俅抢着上前揭开瓶盖凑到鼻子前一闻,顿时被一股辛辣的气味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卧槽,这特莫啥鸡霸玩意,这么难闻?”
孙田邈从二俅手里将瓶子拿了过去,将瓶中的液体倒到了掌心中,然后用手指挑着抹到人中上,然后解释起来:“这是老夫以前专门配置的防尸毒的。”
二俅瞪大眼指着孙田邈说道:“噢我明白了,原来你老小子以前也是干挖坟掘墓这活的啊。”
孙田邈不悦地皱了皱眉:“说啥呢?以前在宫中时,大理寺那边遇到疑难案件,有时候验尸时会请老夫过去看看。”
二俅冷哼道:“就算以前没有,现在也是有。”
孙田邈马上来火了:“你用不用?不用就少废话。”
二俅立即嬉着脸抢过瓶子:“用用用,怎么不用?”
众人忍俊不禁,全都笑了起来。
没多久,大家就纷纷抹上了防毒药。
“难道咱们就真这么从这些……尸骨上趟过去?”万茛苟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二俅问道。
万茛苟说道:“难道你们没发现这些尸体不太对劲吗?”
说完就解释了起来。
下面的尸骨虽然这么多,但全部无一例外地都是手脚屈直向后,显现出一种极度扭曲怪异的姿势。
“这个没什么奇怪的,这是人牲。”张迁儿说了起来。
以前听赵天赐讲过,先秦以及更早的时期,那些奴隶是不被当成人来看的。在奴隶主眼中,也就和畜牲没有区别。所以那时候殉葬用奴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基本上就能确定是先秦乃至更早时期的墓葬了。
“这些畜牲!”二俅忍不住骂了起来。
万茛苟长叹一声说道:“都是些可怜人,二爷也就不要再这么骂了吧。”
二俅如何能受这个冤屈,当即跳了起来:“我是说那些奴隶主,简直就是畜牲。”
万茛苟长叹一声,不再继续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