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用昭,你敢!”显然没想到张潜居然如此不给祖师爷面子,那中年道士气得脸色青黑,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张潜也不接他的茬儿,只管跳上了马车,催促张贵赶紧驱车回家。仿佛再多看此人一眼,就会被讹诈几百吊钱一般。
“张用昭,你要欺师灭祖么?”那中年道士骆怀祖大急,拔腿追了几步,一把拉住车厢门,“见了矩子令,居然不肯相认!”
车厢门承受不住他的臂力,被扯得四敞大开。一根寸半粗细,四尺多长,光溜溜的青铜长管儿,立刻从车厢内探了出来,正好对准他的胸膛。
手握铜管后端木柄的张潜仍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中年道士,目光又冷又硬,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那中年道士骆怀组不认识青铜管儿是什么奇门兵器,却本能感觉到了危险,刹那间,寒毛倒竖,果断松开了拉住车门的手指。
“砰!”张潜放下青铜管,抬手关好车门,从始至终,没跟那中年道士说一句废话。
不是他曾李鬼见了李奎心虚,而是对方自打亮出了来意的那一刻起,就不值得他再浪费口舌。
甭说他这个秦墨大师兄,是个冒牌货,即便是真货,作为一个曾经在二十一世纪,每天至少接到五个以上诈骗电话的人,他也不可能看到一根秤杆儿,就相信别人说的所有话都是事实。
更何况,中年道士拿出秤杆之时,还摆出了一幅高高在上模样!他张潜如今的日子过得虽然不算完美,却也优哉游哉,何必没事干非给自己找个爹?
“张庄主,张师侄,我不是骗子,我真的是当代矩子!”正冷笑着摇头之际,那中年道士,却又迈动双腿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解释。无论态度,还是话语,都比先前低调了许多。
念在他先前曾经帮助自己打退了王毛仲的份上,这次,张潜没有再拿铜管子对着他。然而,却依旧不愿接他的茬儿,全当外边是蛐蛐叫。
秦墨弟子,根本就是张潜那天灵机一动编造出来的。事实上,连墨家入秦之后,到底存在了多久,传承了几代,他都不知道。
即便他歪打正着编对了,秦墨的确传承了下来。从秦朝灭亡,到大唐神龙三年,中间隔着九百一十四年。连九百年前同一个祖先的宗亲,都不能算一家人。九百年前一个祖师的墨者,怎么还可能算同门?!
“张师侄,张师侄,这是矩子令,肯定是真的,你可以拿去检验。”土路上坑多,马车不可能走得太快。那道士体力也好,竟然始终没有被落下。一边追,一边将秤杆儿抽出来,双手捧过了头顶。
张潜心里觉得好奇,隔着镶嵌在窗格中央的琉璃,迅速朝矩子令上扫了一眼。顿时,哑然失笑。
不仅仅是看起来像秤杆,那所谓的矩子令,原本就是一根秤杆。并且还专门簪出了计量刻度,以及象征着公平买卖的三排金星儿。
“虽然弯了,却不会坏掉!”虽然隔着车门,听不见张潜的笑声。那中年道士的目光却能透过镶嵌在窗格中央处的琉璃,看到他的笑容。顿时,就涨红了脸,迫不及待地解释。“此物乃是天上的玄铁打造,极为柔韧,绝非寻常人可以仿制。你既然为秦墨大师兄入世,在师门里,肯定听说过矩子令的神异!”
‘玄铁?’张潜听了,顿时觉得心痒,目光再度透过镶嵌在窗格中央处的琉璃,落于秤杆儿之上。
玄铁这东西,在武侠小说中,可是大大有名。虽然二十一世纪,武侠小说已经退潮。但是金庸老爷子的系列作品,却被一拍再拍。
所以,密度深不可测的玄铁重剑,被海沙帮煅烧了三天三夜,夹在里边的九阴真经却没烧糊的超级隔热屠龙刀,锐利堪比激光的倚天剑,还有能像面条一样随便拉长却始终不会断裂的玄铁镣铐,张潜都早已耳熟能详。
但二十一世纪哪怕是再擅长制造假货的商贩,都没本事将具备“玄铁”特性的金属给发明出来。更甭提造成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