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黑云的第六感是对的,也许这是女人天生的特殊技能,她们总能预测到将来不久要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此刻的陆子非才到了庆州。
高怀亮看着来来往往的那几个人,不解的说道:“这庆州府内就这么几个人吗?别说和洛阳一带比了,就是长安也没有可比性。”
庆州这个地方陆子非记忆无疑是深刻的,在这里他见证了触及灵魂的呼唤,也是在这里,他对韩琦厌恶,对范仲淹崇拜,对这个社会和朝廷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庆州府里的老百姓没多少,作为和西夏接壤为数不多的几个地方,即使战争过去多年,老百姓心里还是充满怀疑的,尤其是李元昊还时不时的揍一顿耶律宗真。
商人和团练家属是这个城市的主角,优惠政策再大老百姓也不来,因为此时的西北有大量的土地,他们没必要来庆州冒险,军户的家属就不一样了,他们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点,所以硬着头皮来了。
至于商人,那更不用说了,灵敏的嗅觉使得他们在这暗地里和西夏的私下交易赚的盆满钵满,战马我们不敢走私,但牛羊、退役,不堪使用的战马恰好是大宋农户最喜欢的。
有了利益他们根本不担心战争,西夏人也有喜欢享受的,习惯了奢靡的生活,再让他们回到帐篷,可能性太小了,这是人的共性,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将西夏贵族拉进了交易的大军。
庆州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一个物品交易市场的中转站,人倒是没多少,但大大小小的牛车、马车络绎不绝,有点小聪明的军户都不种地了,做点小生意怎么也比种那点地强。
这就是现在庆州的状况,和十年前相比,已经是天差地别,看得出来陕西路的众官员是用了心的,他们也默许了商人的走私,毕竟是给衙门交税的,这些税收养活了不少人。
“很好了,若是让你看到十年前的庆州,你估计都会怀疑人生,世界上还有这么落后、贫穷的地方,真的不愿意回忆起来啊!太悲惨了。”
高怀亮缩了一下脖子说道:“大哥,当年的三川口之战是不少发生在这里啊!”
“不远,就在这附近,十数万人的战争,单纯的想象你都想不过来,那副场面,人们常言‘兵败如山倒’,真不想回忆,西北军也是尽力的杀敌,可···,你知道的,后来李元昊停手了,才给了我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现在呢?若是现在让你带着西北军和西夏人作战,你有几成的胜算。”
“三成,最多四成,不能再多了。”
高怀亮有点不相信,陆子非那可是发动过灭国之战的人,这样的人在如今的大宋已经没有了,而且西夏李元昊的近况他也有所耳闻,即使这样,大哥也只有不到四成的胜算吗?
“西夏真的就那么强吗?”
陆子非笑了笑,说道:“对这个问题你有误解,不是西夏的军队太强,
而且西夏也过了他们最强势的时期,而是我们的军队太弱,明白了吗?你出身将门世家,自己去想。”
西北军的强大,至少和普通军队比起来很强大,朝廷和皇上看不到吗?不,他们看的清清楚楚,能灭国的军队战斗力会差吗?至少他们不希望第二支这样的军队出现罢了。
高家在军队的影响力高怀亮很清楚到他老子这一代就该结束了,自己进了公安局工作就是告诉朝廷我们高家和军队未来不会有什么联系了,这也是为什么高处恭的位置一升再升。
想清楚这些后,高怀亮兴致勃勃的说道:“那大哥,今晚我们在庆州休息还是继续赶路。”
“休整一晚吧!我们这些人目标太大,必须借助商队的力量,不然党项人还是会怀疑的,这里很安全,你随便去逛逛吧!”
十月的西北已经很冷了,不穿夹袄早上和晚上一般人都受不了,羊毛织成的毛衣很快就成了这里乃至西夏人最受欢迎的衣服,便宜、保暖,都成了他们的首选。
陆子非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走在大街上,还是有一些娇羞的小娘子朝他扔东西,面对这些陆子非还以微笑,也不知道是自己心老了还是怎么,已经没有了十年前的那种冲动。
宣抚西南的夏竦回来了,很多人都等着这个老银币出招掺和一下宰相的争夺,但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夏竦在向皇上汇报了大理的一切后就闭门不见客。
等着看好戏的人失望的将目光转移了,他们想不明白夏竦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