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见他没有请柬,也没有拜帖,鼻孔朝天说道:“想见经略大人的人多了去,每天冒充老大人亲戚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你说是故人就说故人。”
和他们计较不就失了身份,陆子非递出自己的名帖,门房看了一遍,然后上下打量陆子非,这要是没记错,望北候也是他们京兆府的骄傲,这看着和传言有点不相符啊!
“你真是望北候,长安县那个陆侯爷?”
陆子非哭笑不得的说道:“如假包换”
“那你等着,我进去给你通报,但你若是骗了我,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进这经略衙门的大门。”
小鬼难缠指的就是这些人,得罪了他们,只要有一天你求到他们身上,那你就完蛋了,他们会想法设法的刁难你,用抖音上的一句话就是‘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门房把名帖交给里面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忐忑,等看到经略老大人健步如飞的从房间出来时,他就知道自己终于聪明了一次。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你现在是大红人了,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
“范相这不是折煞我一个小辈么?久而不见,老大人的身体看起来好多了。”
范仲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陆子非当然不敢托大,一番礼让后还是范仲淹先一步进门。
门房悔恨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活该自己只能做一个门房,刚才那是多好的机会啊!就让自己这么硬生生的给错过了,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遇不上两次吧!
范仲淹让人给陆子非泡茶后说道:“放着好好的户部侍郎不做,怎么跑到这边陲之地来了,别用你那一套游山玩水的说辞搪塞我。”
陆子非品了一口茶,自己发明了这玩意,但好像也喝不出来什么不同,反正在他眼里除了解渴、提神,这玩意也再没啥作用了。
“爹爹,爹爹,我要去买糖糕。”一个步履蹒跚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喊着,后面还跟着一个满脸尴尬的丫鬟。
陆子非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范仲淹是公元989年的人,这会是1048年,算起来也有五十九岁了,这孩子看样子绝对没有三岁,真的是老而弥坚啊!
言语已经不能形容他对偶像的崇拜了,看到陆子非竖起的大拇指,范仲淹哈哈一笑,“老来得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幼子,纯粹,今年两岁多了,是不是很可爱。”
陆子非心说,您老人家也很可爱,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找了一个玉佩戴在了范纯粹的脖子上,小孩子对有颜色的东西还是很喜欢,瞬间就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丫鬟趁着这个机会将范纯粹抱走了。
“其实我想知道纯粹的事情您是怎么给纯佑和纯仁说的。”
六十岁的人了,被一个小辈调侃,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小子你讨打,谁都调侃,老夫是你能调侃的人吗?快点说你这次来京兆府所为何事。”
“我想再去一趟兴庆府,我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宁令哥和李元昊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是一次兵不血刃的好机会。”
范仲淹从椅子上起来,“你想挑起战争?大理的战事过去还没有一年,你真的是无所畏惧。”
陆子非说道:“我在您心里就那么不知轻重吗?这次我去还是会把事情定义在间谍的战争上,不会牵扯到国家层面上来。”
范仲淹根本不会相信陆子非说的话,这小子胆子太大了,思考了一秒钟,“你可知道韩琦回朝了?”
“略有耳闻,怎么,这件事韩琦怕是不知道吧!您怎么牵扯到他身上来了。”
“有些事情我担心聪明如你都没有想明白,从你平定侬智高叛乱,将我调回陕西,我就闻到了非比寻常的味道,你再去兴庆府,要是没事还好,一旦开战,你必然会被当做替罪羊扔出来,听清楚了,是百分之百。”
范仲淹的话让陆子非有点稀里糊涂的,这怎么就和侬智高有关系了,而且范仲淹话中的意思他也没听明白。
“您这话我真有点不懂,大理路都已经设置,那件事早过去了吧!”
范仲淹说道:“你是身在局中,没有看到这些正常,就是韩琦现在也只是一心想坐上枢密使那个位置,没有闲工夫想这些,也就是老夫闲来无事爱琢磨。”
韩琦升任枢密使陆子非能猜出来一点,但从范仲淹口中听到,那就可能八九不离十了,“文彦博要上台了?看来我躲远一点这个决策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