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的只是太宗定下的规矩,从大局面上来讲,这是一件好事。
那句‘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是不是意味着也可以做出改变了,这是他自己内心暂时的一个想法,对那些守着祖制不放的人,未来自己放出这个核弹,将会对他们是一个大的冲击。
一个人的决心有多大,就看他能付诸于多少行动,在争斗的过程中,赵祯给他们的斗争范围就是,你们争可以,但不能影响到你们的本职工作,三司不能用钱来卡正常的工作,而宰执房不能用推脱来阻挠三司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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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双方都懂,既然皇上没有意见,那就看谁的手段高明了,宰执房在长处在于他们手中有庞大的关系,这些是他们的优势。
而三司最大的优势就是资源,再直白一点就是钱,他们握着大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钱,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三司可以说做的是垄断买卖。
李霖在最初看到双方神仙打架以后就躲得远远的,生怕火星沾在自己身上,他还三令五申的对工部的官员下达过命令,没事谁也不许掺和到两者的斗争中。
然后有些事情不是说你想躲就能躲的过去,前段时间汴河发生了连续几次拥堵,然后赵祯大手一挥就说道,修,给我好好修,必须要修到我满意。
李霖在接到圣旨后,连续给表哥上了三道折子,奏折的中心意思就一个,工部这个大家庭需要一
个做主的,我这个侍郎不行,或者你给我调个部门也行。
上了三道折子,被驳回了三次,李霖就知道没戏了,赵祯的怎么想的他能懂一点,他想通过自己把秀才拉上战车,但皇上你能否好好想想,人家为了躲避都带着你儿子逃走了,还会回来上你的贼船。
汴河的清理也理所应当的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海运现在是发达,但漕运也不能小视,巧的是汴河是漕运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李霖站在相国寺桥上,看着农民工伯伯罢工,心塞的说道:“又怎么了,三司的钱还没送来吗?这样下去我也不干了,谁爱干谁来干。”
“三司的人说我们的预算有问题,和历年修缮汴河的数额相差巨大,他让我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谈不拨款。”
“宋祁呢?他不也是这次的负责人吗?工作完不成,他难道就没有责任,你去告诉那群王八蛋,再要不来钱,小爷我也加入下面那些人的行列,实在不行,他们自己来也行,我退位让贤。”
两头受气的副官能怎么样,自己有人家李霖那样强大的背景吗?没有,得罪的起宰执房那些人吗?得罪不起,敢理直气壮的去找三司要个说法吗?不敢。
他也想像李霖那样来一句,他先人个板板的,你们谁爱干谁干,我不干了,可想想八十岁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哦,又做梦了,动作再慢点,又要挨骂了。
王尧臣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最大,杜衍也不是吃素的,对王尧臣的心思他摸的很清楚,就是耍赖皮,反正就以各种借口,能拖多长时间算多长时间,只要你认输,我砸锅卖铁也把钱拨给你,
杜衍岂会让他如意,我一个宰相压不住你,我杜衍以后还怎么做人,“户部尚书唐玠呢?让他给我把人手准备好,我要查他王尧臣的账目,跟他玩常规手段他不愿意,那咱们就看谁恨。”
章得象说道:“这是最后一步了,说不定王尧臣就是抱着这个心思,等着咱们主动出击,杜相别忘了,皇上可是给咱们定下规矩的,必胜的局我们没必要自乱阵脚。”
何绍远说道:“章大人你没看出来吗?三司现在都以一己之力对抗我们中书和枢密院,现在还是和那个大宋银行没有整合完毕的结果,再给他们点时间,结果还真不一定呢?”
文彦博也附和道:“是啊!掌财权的人不听宰相的话他们想干什么,当初我们也疏忽了,银行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这才让三司有了足够的底气。”
杜衍说道:“这次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退缩,倾尽全力也要解决这个畸形的存在,让财权回归户部这是不能再正确的选择,我的宰相生涯快结束了,我想用最后的这点时间为朝廷做一点贡献,希望诸君能和我共勉。”
杜衍说的很沉重,大家也能从他的态度中看出他的坚决,这是要赌上他的政治生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