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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夜里又死了三个舞姬,跟一开始那五个舞姬的死法别无二致。
又是匈义帮的人所为。
荣亲王分明就是在挑衅惊云司。
风长栖听得头皮发麻,那人乃是风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兄,又有爵位封地,权势深广。若是追究起来,又得牵涉到皇室头上,这是风长栖最不愿意的事情。
宝华坊里头的人这会子好像全部都跑到事发地点来了,总眼看去,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见着玉无望的马车来了,那些人不约而同都让开了一条路。
那几人死相凄惨你,浑身**。
玉无望捂住了风长栖的眼睛,轻声道:“你去马车上头等着。”
风长栖鼓了鼓嘴,自然不肯依着。
“惊云司的女官查案,难道都要在马车上头等着不成?”
玉无望无话可说,任由风长栖默默地拿开他的大掌。
“怎么接二连三地死人?前段时间犯案的凶手不都被捉拿归案了吗?夜市再怎么热闹,也都不敢出来做耍子了。”
那些人议论纷纷。
风长栖倒是可以理解。
寻常人等见着这样的情形,到底都是会有些畏惧的。
荣亲王!
风长栖眉头轻蹙,知会着惊云司的人将那三具尸身抬回了惊云司。
好容易才疏散了那些百姓,风长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这又是那人做的好事儿吧?”
玉无望点了点头,“嗯。”
若是依着风长栖以前的性子,必定会说“十有**”这之类的话,可是这会子也被逼的失了耐性,直接肯定。
“若是咱们离了耀京城,可怎么好?”风长栖忧心忡忡,这接二连三地死人,偏得真凶又是皇亲国戚,乃是太后最疼爱的儿子,怎么想怎么觉着事态严重。
“我会留下得力人手。”
玉无望既然如此说,那么就自有他的道理。
荣亲王现如今是只手遮天,哪能叫他付出一星半点的代价。
“若是有什么人能牵制住他才好。”
玉无望听了,笑了笑,“看样子还是得找书匠。“
那些人对这耀京城上上下下的事都打听的清清楚楚,若是后廷有三两个眼线,只怕也要把三宫六院翻了个底朝天。
上至朝中百官,下到市井百姓,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以,这耀京城的人都说那曹老儿手眼通天,做的是人肉买卖。
风元礼对那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忌惮,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这心里必定也十分忌讳。是以那书匠铺子才得以完好无整屹立在宝华坊这么些年,朝中大员都是要脸面的,自然不会任由自己的秘闻传出去,一来二去的,倒是成了相安无事的源头。
他们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日中时分,曹老儿好像一早知道这两个人要来,备好了花酿酒待客。
三人一同到了曹老儿的阁楼里头,不顶高,只能看到东南首一角。这个角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些奇怪,这分明正对着右相府的西边阁楼。
从风长栖这块儿看过去,完全可以看清右相府的一些人。
这是?
她不再多想,这曹老儿浑身上下都是机密。
“曹老儿应该知晓我们所为何事而来吧?”玉无望也不铺垫,直接进步正题,“荣亲王……”
“有是有。”曹老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酒槽鼻,“只是……小老儿不敢得罪那位爷啊。”
这倒也是寻常之事,风长栖轻咂了一口子酒水,十分顺滑,当真可口。
淡淡的桃花香,萦绕在鼻腔里头。
这小老儿天赋异禀,把旁人的喜好脾性都摸得一清二楚,倒是个人才。
只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会甘心为他人所用。
是以,荣亲王不能叫这人臣服,玉无望也不能。
亦或是玉无望没有半点这之类的心思,他手底下的好人物已经够多了。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玉无望说话的声音清冷且和缓,无形地给人以压迫感。
曹老儿也不是不知道玉无望的脾性,讪讪一笑,愈发觉着难为。
“一旦泄露出去,荣亲王必定会想到小老儿,到时候这铺子怕是保不住了,甚至小老儿这条性命,也就这么没了。”曹老儿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乃是真正害怕,半点做不得假的。
荣亲王本就是个狠厉之人,这一点风长栖一早猜到,可是见着这人的反应,也不禁有些咋舌。
“我自会护你周全。”
曹老儿得了玉无望这句话,心里当真坦荡了许多,轻声道:“现如今的送德祐城已经成了荣亲王的军器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