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皇上正在气头上,不论说什么都十分无用。”
话是这么说,可是花珑犹自煎熬。
白欢将风长栖托付给她,若是有个好歹,叫她日后如何面对白欢?
玉无望一早就退下了,带着开阳,使出轻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太庙。
其中大门紧闭,外头还有巡视的护卫,若是这个时候闯进去,只怕要惹出大乱子来了。
“公子,这实在是冒险。”
玉无望也是太知道风长栖的脾性了,这个把她带出来,她必定不会同意。玉无望长叹了一口子浊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
“送进去,插在膝盖上,好受一些。”
开阳一喜,忙不迭地应了一声,飞身而入,神不知鬼不觉。
听着外头有些动静,阿春心里一颤。凑近自家公主,轻声道:“主儿,外头有动静。”
“是人。”
风长栖一早就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之说。
果不其然,不一会子就见着开阳猫着腰走了进来。
“开阳!”阿春颇有些惊喜,“你如何来了?国师也来了?”
“我们公子在外头呢,这四处都是巡逻护卫,着实危险。”开阳看着风长栖那张小小面孔,心里一软,“公主,在这里又没人瞧得见,何苦这样跪着?这样跪个三个时辰,只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不妨事,该是如何便是如何。”风长栖倒也不恼,“师父叫你来所为何事?”
“送药来了。”开阳瘪了瘪嘴,朝着风长栖挥了挥手,“这是顶好的药,活血化瘀。”
“师父有心了。”风长栖唇角微勾,“你且去吧,若是被人发现,又要闹起来。”
开阳应了一声,狠了狠心,飞身而出。
玉无望本以为风长栖跪了一夜,必定会在云甯殿好生休养,未曾想到,这不要命的小丫头,到了日中时分就出现在了惊云司。
因为在寿宴上闹了那么一通,惊云司的人一早就听说这位小公主受了责难。见着这人来了,一个两个的都是一脸心疼。
毕竟风长栖十分年幼,跟他们共事以来,最好相处不过,从不端着公主架子,跟他们好似兄弟一般处着。
“公主,这是晨香坊的酥油果子。”一个小厮脸上带着干巴巴的笑,走上前。
那木盒子里头还有一块酥油面饼,也是风长栖喜欢的。
这些人倒是有心了。
“多谢,多谢。”她笑了笑,朝着那人道谢。
吃得极为香甜。
一边站着的阿春见着,双眼通红。
“主儿,还是回去好生歇歇吧。膝盖肿成了那副模样,日后若是落下病根了,又该怎么好呢?”
风长栖不吭声,看着那些卷宗,那么一股子心酸,止不住地朝着自己奔涌而来。
自家阿娘到底瞒了她多少?为何一唱《胡笳十八拍》能惹得风帝如此大怒?
想来这些疑惑,必得去问问玉无望才能知晓。
说曹操曹操到,玉无望带着许多饭菜点心来了,也是得了消息,知晓风长栖到了惊云司的缘故。
只见那丫头埋头在卷宗里头,眼波流转,一张玉色面孔,分外清丽雅致。
听着动静,她抬起头来,玉无望心中一动,不肯多看,自顾自上前。
“伤着了吧?”
风长栖也不否认,笑道:“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儿。”
风长栖凑近玉无望,伸手去拿菜食,这么一挨近,玉无望只觉幽幽暗香朝着自己奔涌而来,他看着她身上的那间暗青色的长衫子,绣着木兰花纹样,心跳如雷。
“师父,有些话,我想问你。”风长栖犹豫半晌,还是开口了。
“何事?”玉无望敛了敛心神,才也不看风长栖,拿了一卷文案,细细看着。
“我阿娘跟父皇之间,可是有什么龃龉?不说那些我知道的,可有什么隐晦之事?不为外人道的?”
玉无望一听,知晓这人心里已经有了疑虑。
依着风长栖的性子,非得把此事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只是知晓一切只会徒增烦恼,并无半点好处。
“此事你不用知道。”
“不行。”风长栖梗着脖子,一张白嫩的小脸涨得通红,“我阿娘的事儿,自然就是我的事儿,怎么就成了不用知晓?”
“你阿娘为何不同你说?”
风长栖不吭声,半晌才喃喃出声,“我十分年幼,阿娘不愿叫我牵扯进去,只是现如今我已经长成,为何不能知晓这其中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