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皇甫子全身在青鸟国的府库大狱,亲眼看着这个昔日的杀母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却什么都不能做,不能为自己母妃灵太妃报仇血恨。
牢狱之中,几乎看不到一点希望的光芒,此时却因为木尧舟徒弟木小娆的出现,浮现出一丝生机。
益王眼中的光芒是藏不住的。
他就知道,木尧舟是不会放弃的。他就知道,木尧舟一定会来帮他的。
木小娆站在那里与益王沟通,身后的慧太后却是一脸的高深莫测。
“木小娆,哀家给你的时间应当是够了,此地不宜久留,移步吧。”
府库大狱阴暗潮湿,慧太后年龄渐长,待在这潮湿晦暗之处稍微多上那么一时,也是受不了的。
木小娆听见慧太后说的话,对着皇甫子全抱拳行了一个礼,并在皇甫子全的耳边说上了一句话,引得益王睁大了双眼。
慧太后本人是听不见木小娆说的话的,却是把木小娆说的话猜了个透彻。
“你师父木尧舟怕是赶上了皇帝的马车了不是?”
慧太后果然聪敏,方才木小娆对着益王说的话,便是自己的师父木尧舟的走向。
木尧舟却是已经在益州虎视眈眈的等待青鸟国队伍的来临,而慧太后所说的,赶上了皇帝的马车,应当也是十拿九稳,确有其事。
木小娆见慧太后说的直白,便也就不避讳了。
“师父确实已经在益州候着了”
木小娆话音未落,慧太后又是犀利的一问:“那么木尧舟就是要刺杀皇帝了?可皇帝却是犯天下之大不韪,保益王性命的人,小娆姑娘,哀家奉劝你,立马修书一封或是快马加鞭赶到益州,叫你师父不要做傻事!”
慧太后的音调越来越高,引得木小娆侧目。
“若是不照做,哼哼,益王将被哀家即刻处死!”
木小娆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来到慧太后的身边,又重新将那个匕首架在了慧太后的脖子上。
府库的狱官眼疾手快,也立马抽刀,将刀架在益王的脖子上面,以此来威胁木小娆。
木小娆并没有被吓到,手中的匕首也是越发捏的紧了。
“老妖婆,我凭什么按照你说的做?”
匕首接近了慧太后的脖子,在慧太后因为年老而干枯松弛的脖子上正立。接近血管的位置滚烫,而匕首却是冰凉的,这是死亡的威胁。
可慧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点小把戏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嚯,你要杀哀家?哀家一把老骨头了,还巴不得早点死罢了。"慧太后复又看向身边的那个挟持着益王的狱官,用手指着益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杀了他!”
狱官面无表情,十分的冷酷,听到了太后的指令,是一点也没有犹豫,正准备下手,却听见一声大叫。
那是木小娆的声音。
“住手!”
慧太后轻而易举的将木小娆拿着匕首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面拿下来。
“那就按照哀家说的做吧,千万不要耽误了,若是因为小娆姑娘办事不力,没能及时将通知带到,那么益王还是死路一条。”
木小娆手中的匕首“哐当”掉地。
“知道了”
料是武功如此之高,堪比大荒落和大渊献的木小娆,也是斗不过老奸巨猾的慧太后的。
木小娆当下便一封飞鸽传书寄到益州。而益州那边,青鸟国的队伍已经到了。
自从经过了吴国,皇后秦玉容弄到了那副万凉膏之后,就在没有出现过头晕呕吐的现象了队伍的进程也是快了许多。
到了益州,青鸟国皇帝皇甫子玄有种奇异的感觉。
因为这里,就是当年先皇赐给益王皇甫子全的地方,自己身在的这个皇位,当年也是被属意给益王子全的。
皇甫子玄不争不抢,性格寡淡而温和,但是生母慧太后天生要强,精于城府,硬是将皇位架到了自己的儿子皇甫子玄的头上。
现在,来到益州,皇甫子玄不禁感慨万分,会想起先皇在世时的种种,心中竟然还油然而生对益王的愧疚。
这皇位,明明就是子全的,被别人抢了去,想必他是不甘心的,那么做出谋权篡位这样的事情来,应当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皇帝的心思,总是会被身边人顺能公公给参透,太监顺能看出了皇甫子玄心中的阴郁,刚刚想要斟酌语言,上前宽慰皇甫子玄,便有一巨大动静,将青鸟国整个队伍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哐当”一声,中间的那个马车,也就是皇后秦玉容的那个马车突然被一分为二,一颗大树倾斜着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