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嚣。
“贵客到,闲人回避!”
“前面的马车,赶紧退到一边去!不要挡路!”
“x的,这蔡福当得什么县令,不是吹这新平县是富贵乡吗?怎么进城就遇见乞丐了?”
“快来人,把前面的乞丐弄走!”
顿时一群身着红衣的家丁冲了过来要轰走王若云母子。
王若云毫不客气,钻出车帘踢出一脚把正要牵马的家丁踢翻在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城门口打劫!老娘今天不砍死你们!飞儿,把剑给娘!”
展飞握着剑“娘亲,使不得,光天化日之下不能随便杀人啊,这是要犯大梁律法的,使不得!”
王若云伸手夺过长剑“迂腐!老娘跟着你爹李小飞在豫章城杀人的时候,那时候还没你呢?”
对面的宽大马车里面立即钻出一个人来“都住手!住手!”
此人身高八尺,一袭白衣腰间一块萧字令牌,手里拿着一个锦盒“两位受惊了,下人们不懂规矩!”
旁边几个奴仆窃窃私语,白衣男子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不要命了?”
展飞见对面一下子就蔫了,便拽了拽王若云衣袖“娘亲,走吧!走吧!”
王若云收起剑进了车篷里,展飞继续驾车,对面的车队也往后退了出去。
展飞经过白衣男子身边时,白衣男子右手偷偷比划了几下,后面一辆车里便有两名画师开始给展飞画像。
“萧公子,这小子确实不像李小飞,鼻子眼睛眉毛都不像
,只有那不敢打架杀人的劲像极了!”
白衣男子在展飞走后拿起两幅画像问自己的老仆人
“也许时间长了,你也不记得那个人长相了,性格如此相像,八成就是!不过这次出来,公主那里我可以表现表现了!”
“公子,你世家出身,何苦要去结交那跋扈公主!”
“你不懂,我是庶出,是我父亲萧相国的第十六个儿子,靠父亲的庇护,这辈子最多也就是混个侍中到顶了!”
“这次那蔡福把事情搞砸了,这新平县怕是不能接待相国大人了!”
“不不不,谁也没想到会钻出那个人的家眷!看来当年的流言竟是真的!这新平县每年青白瓷器进账都在八千万贯以上,城里人人都是富家翁,我家老爷子早就想来了,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不要有乞丐之类的人在街上有碍观瞻,下面办事的人便当做了金科玉律。我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这新平县但凡遇到外人来,十有八九都被当做乞丐给轰走或者用车拉去别的县城了!”
“老奴看相国大人还是信任公子的,否则这富甲天下的新平县令也不会拜在你门下了!这都是相国大人的安排!”
“老王,你就别讨好我了。只不过我爱到处走一走,不爱吃花酒逛青楼罢了,要不是哥哥们整日风花雪月花钱如决堤,打理家产的事情怎么会落到我一个庶子身上!不说了,直接去县衙吧!”
还没走到县衙,蔡县令带着师爷以及三班衙役一起赶了过来。
“萧公子,蔡某失礼了,还请萧公子恕罪!”
“萧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城门口的事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没做好!”
几十人齐刷刷跪下,萧公子在车里问老王头“你说罚他们什么好呢?”
“这些人办事不力,确实该罚,全由公子定夺!”
“罚他们挺无趣,他们这里不缺钱,罚银子不痛不痒,打一顿也太过了,算了算了!”
“老奴有个主意,罚他们只许吃五天的麸皮粥!”
“你可真坏!明明知道这些人山珍海味吃惯了,现在让他们吃五天麸皮粥,这不是比要他们命还厉害吗?不过我喜欢!你来给他们说吧!”
“萧公子罚你们只准吃五天麸皮粥!下次再犯错,定不轻饶!”
蔡县令等人连忙围着萧公子的马车谢恩。
萧公子从车里钻出来“好了好了,你是县令,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不要这样,百姓看到了不好!官体何在?”
“不不不,萧公子淡泊名利,当为我辈楷模!”
“萧公子,县衙已在胧月楼安排宴席,还请公子赏光!”
“你们啊,就是不听话!说了我只爱吃青菜豆腐萝卜粉丝!”
一群人奔着胧月楼去了,城外展飞若所有思,先前分明剑拔弩张,不,是已经动手,他娘说了一句话对方便收手了。
李小飞即使当年位高权重,现在也已经消失十年了,而且那些人不像是敬重,反倒是听到这个名字就如同躲避瘟疫一样。
连拥有十辆大车带着画师乐师的萧府公子都忌讳的名字,恐怕还有更深不可测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