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魏军两冀冲击的骑兵本就略少,而且似乎没有重骑打头,在一车三弩三十矢,五十辆重型车弩成排一窝蜂般打击下,甚至都没有冲近阵前三十步的骑兵,战场仅剩一堆被成刺猬般人马的尸体,血流遍地,倒地的战马发出声声哀鸣。
就在中路还有差不多三四千骑兵,失去速度被得调头冲回战场,再次扑向支离破碎的前阵时,魏军步阵一阵呜呜的号角声响,步军左、症右三阵已在后快速推进,一个个大方阵黑压压一片滚滚向前,渐渐拉近距离,压缩了战场空间,使得其本就残存不多的骑兵只能一直向前突进。
当橹盾手死伤殆尽,重步兵替换了其位置,前军与中军的距离越拉越宽,高道谨一声令下,中军前阵及两厢开始向前推进,后军还保持完好,五个旅的方阵被调移到中军前阵及两厢,填上了空位。
而这时敌军的骑兵已拼光,或是在战场远处被牵制,仍在来回反复冲杀不止,双方步阵正式接战,没了骑兵的干扰,宋军士兵们胆气陡壮三分,皆齐声大吼着,迈出坚毅沉稳的步伐向前推进。
北魏步军?那只比夏军步卒强不了多少,刘义符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已预感到胜机已然出现,然而……当他转头看向后军方向,笑容在脸上凝固。
让他没想到的是,西北角处左肋四千余骑竟然被敌军更少的兵力所击溃,散乱的军骑兵四散奔逃,完全恢复不了阵形,被敌骑绞杀驱逐远去后,那支只剩下一千来骑的魏军骑兵调头冲了回来,直扑向后军。
但是这还没完,西南角处的右肋骑兵也跟着被杀散,但好歹还有两支各三四百骑的队在与魏军周旋,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而南面战场的军骑兵队形明显变得稀薄,不过魏军骑兵也好不了多少,战斗仍在持续。
不料苦心打造的骑兵对上魏军竟成败势,西北角那支骑兵若不加以歼灭,贺愔的梁州边军虽然不弱,装备却还要差一些,若顶不住那支骑兵,后军若崩溃,后果难以想像。
看到这里,刘义符眉头紧皱,抬头望了一眼指挥台上的高道谨,突然转大喝:“班剑侍卫何在?随朕出战!”
“末将在!”牛默披重甲,背插两柄大铁锤,应声而出。
“速召集诸班剑列队,备马!”
牛默转大步冲下了将台,陈裨听了满脸担心之色,急忙冲上来拉住衣袖想要劝,刘义符回头瞪了他一眼,一把甩开,陈裨无奈,急忙忙转去找盔甲披上,打算跟随。
“陛下……当心!”高道谨在前方不远处听到了,立于将台上微微躬拱手,动作凝重,转头看了一眼将台下随侍的亲卫将领高亘,低声吩咐道:“高大!带上二百骑策应陛下万全,不得有任何闪失!”
“末将得令!”高亘年二十余岁,是高道谨庶侄,已随侍多年,闻言转便去点士兵,去将台后拉出战马来。
刘义符咧了咧嘴,心中有些感动,却没有回应,现在除了这支侍卫骑兵可拉出来拼一阵,已别无他法了,只要解决掉对方残存的骑兵,步阵那是稳胜,相信自己不在中军,高道谨也能指挥调度得当,不过大纛和子升龙旗不动,各军将领和中基层军官也就不会慌乱。
刘义符有些庆幸每逢出征皆穿着普通军服,披明光铠的习惯,不然这时可得更衣披甲,麻烦得很,此时只是转去拿起他的玄龙槊,动作麻利地挎上弓囊,背上一壶箭,但想了想又将箭壶挂在腰侧,打开坐榻后的长木箱,取出捆成一扎的六支短枪,解去皮索,枪柄底部是插在皮里,只需将背心状皮袋穿上后背,扣上皮带扣就行了。
待披挂整齐步下将台时,侧前方狭长走道上已挤满了两千多班剑侍卫,皆牵着战马背朝着这边,面向西北方向,都清一色明光甲,背后六支寒光闪闪的枪头显得很是威武。
牛默拉出“苍虎”,刘义符接过马僵,踩蹬扳鞍上马,缓缓前行挤入前中部的空位时,左右一看,前后左右位置皆是高道谨的亲兵,右边是高亘,左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