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魏军退路。
战斗进行到黄昏时分,长孙翰见无器械攻城,又担心后路被堵陷入包围,只得率部退出城,撤往城北二十余里的黑水河南岸清点人数,冲进城内半,竟伤亡高达五千余骑,比帝原水一战损失还大,当晚即在河岸扎营。
次元子献、独孤娄父子率两万骑赶来,长孙翰一面派兵在黑水上搭建浮桥,一面分兵在统万城周围四处抄掠,抓获了数万军民,缴获牛羊不计其数。
前军战报传回时,拓拔焘率主力还屯驻在拔邻山,正要调胡夏鹊子万余人筑城以屯军需,闻此捷报大为兴奋,不待后军赶到便率中军主力南下。
拓拔焘当然也不知道,原本另一时空,是他亲自率兵攻进了统万东城,并滞留强攻了一半之久才被迫退出城,恰逢关中信使北归求援,误以为统万城陷落,将此军传递赫连乙升和赫连助兴,以致二人一路逃窜,奚斤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收取了关郑
而也就在长孙翰被逐出东城次,同样也有赫连乙斗、赫连地代于的快骑赶回了统万城,深感危急的赫连昌闻报,急召群臣商议托良策。
统万城西皇城内,北部城区穿城而过的古道河之南是苑,北为竖人衙署和宫卫军衙,南部城区之东为东宫,西为宫墙环绕的一个独立的宫城,称为西宫,用为祭祀之所的永安台之北,则是宴饮与大会群臣的永安宫。
朝会之地则是在西宫中轴线正中的太极、大政,但赫连昌常视事则是在此两之北的极,或者东、西堂内,这下午赫连昌接报之后赶到极东堂,里面已有赫连氏为首的几位宗室重臣正等着。
宋、魏两大强国同时对的夏国用兵,亡国为奴的风险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一时皆沉默闷不出声,气氛有些凝重。
不似几位兄长材魁伟颇类其父,赫连昌长得形瘦长,脸颊亦如刀削一般显得刻薄,其双眉细长斜飞,眼窝深陷,高的鼻尖微勾,面貌气质透着一股鸷之气,见堂上群臣跪坐于两侧一齐见礼,便直奔主位织毯上跪坐,微抬双手示意,面带冷峻之色,淡然开口。
“诸公!南朝去年与我朝使者订立和约,未料出尔反尔,先是袭我弘农,又以大军压境夺我关中,然……祸不单行,平城魏主又率兵入境,其前军前乘虚突入东城,国都几为失陷,幸赖诸将士用命,得保都城不失,而魏军主力将至,如之奈何哉!”
“禀奏陛下!南朝李德元夺我朔州封锁长城隘口,断绝了凉王东援之路,而都城仅有宫卫军三万五千,城卫军四万,据坚城以逸待劳,却外无救兵,粮草供应不足,为今之计须遣一部分宫人、杂役工匠、部族老弱者迁往黄河西岸的贺兰山以避之,留精锐守城以节省口粮。”
丞相赫连右地代时年快六十岁了,所言尚不足以停胡夏朝堂是以丞相与尚书令并设制衡,赫连昌只是微微颌首,转头看向尚书令赫连若门,问:“彭阳公有何托之策?”
“臣以为,迁移部众的同时,必须召还赫连乙斗、赫连地代于,可使其率兵北屯驻契吴山之南岩绿城,与国都呈犄角之势,内外呼应方可策万全,而山南关中,有宋、魏两国图谋,已不为我朝所有,不若使赫连乙斗纵魏军过黄河,如此宋、魏两军在山南互斗,我朝集兵十万,方可全力迎战魏军主力。”
“某实未想到,二位公相当国多年竟蒙昧至此,自先帝驾崩,我朝国力已大不如前,莫非诸公大梦无边乎?”不料,大将军赫连直力鞮呼地愤然起,嗤之以鼻,又转对赫连昌进言献策。
“陛下!我朝即算保有关中也不过是一隅之地,绝无力与宋、魏两强争锋,必得选其一而依附之。观魏军举兵十万气势汹汹,大有一举扑灭我朝之势,绝不可与其苟且。而宋军已取长安,并分兵袭洛阳,是图稳固黄河沿边,不若割山南、关中之地向其求援,待击退魏军,将来再图后计不迟,望陛下深思!”
“直力鞮!去年向陛下进言议和者就是你,如今还有脸向南朝貉子求援?”赫连若门冷嘲讽。
赫连右地代也附和道:“正是……若南朝得了山南之地,复向统万城进军,你何以挡之?”
“现今山南形势,魏之司空奚斤隔河观望,南朝若得山南必须渡河袭取蒲坂、河津,否则必为魏军所趁,岂还有余力图我国都?二公高居相位却瞻前顾后,尸位素餐,若依二公之策,亡国必矣!”
“够了!都散了吧!”赫连昌大为烦燥地一挥手,霍然起,深深地看了赫连直力鞮一眼,大步出了东堂直往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