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心中又生出些别样的想法。
召申屠遇一商议,调出五十名水部擅长水利戡察、测绘的属官吏,带上侍从一路北上至寿阳乘船,顺淮河下钟离、盱眙,自破釜塘往樊梁泊、阳陂亲自考察水文、地理,并将淮河水系图也绘制出来。
至七月下旬才急匆匆下京口赶回建康,此时五六月遣散的军士兵已陆续回京入营,高道谨、陆万斛、朱景符等大将率领诸军于聚宝东麓的大教校展开会大训。
而内廷军,除轮值宿卫的是一直在训练,每五才得以休整一。若按旧制,那是两一出,一个月下来也只训练十五。而新制,一月训练二十五,连州兵都是如此,只要到了季节,制度是统一的,各州只能依实作些微的调整。
在这个民间普遍只吃两餐的时代,这个练强度是非常大,但士兵训练和出征时都是吃三餐,这样一来对粮食的消耗也就增多。
可南方整体上来不缺粮,只缺积蓄国力的时间和骑兵,时入八月,淮南的施水河道工程进入尾声,可待八月上旬全线贯通,而备战的速度也陡然加快。
刘义符回京之后,立即与朝中七相并左、右司马等最高层反复磋商,提前密诏徐州都督胡藩、青州都督刘义欣筹粮调兵,进入紧急战备状态。
并诏梁州都督贺愔、秦州都督王景度、泾州都督李德元预备。诏豫州都督宋骐,命其先派右参将戚再成赶赴顺阳,以太守邓捷、商洛郡尉凌公亶副之,调汝南兵三旅、顺阳兵三旅、商洛兵三旅共计一万兵,务必在中秋节前先袭取弘农郡。
然后可分批集结豫、淮两州三十五个旅的兵力近四万人屯驻汝南,待调军材官右卫、虎贲左卫一万一千二百人为中坚,携带重型攻坚器械赶到后,可实施先取襄城、北颖川长社,再沿鲁阳之北的霍阳山、嵩山、箕山丘陵河谷地斜向西北推进,与攻取弘农的戚再成夹攻洛阳。
八月初五,陈道景奉命调集战船集结待命于石头津,而刘义符与毛德祖、高道谨等大将于东南郊大教场大阅三军,誓师北伐,随后命材官右卫、虎贲左卫携带器械先至江岸登船出发,御驾与军主力则于三后再出征。
这夜间凌晨,毛德祖和高道谨以提前调回京的沈庆之、赵伯符率扬州兵、越州兵各两万接管城防,并与水师都督陈道景,内廷宿卫郎将丁未、仪卫郎将刘穆等一并留守,以左侍中张邵、兵部尚书毛修之、左司马参军张蒿等统军务事,仍以吉翰等六相主留守,毛德祖、郭叔融、秘书监张维等从征。
之后三期间,高道谨分别安排外朝军六卫、中兵参将贺安平所部全军先分批出发,至出征之,刘义符所率仅内廷军左参将张冀所部两个军、右参将冯晏所部牛默一个军班剑,一万余兵力最后出发,但与先期出动的战兵,已达六万五千余人。
待至襄阳,以荆州都督刘敬义所集结的荆州边境四个军,就有近九万兵力,还不算宋骐那支偏师五万,以及梁、秦、泾三州共出五万,总计就二十万兵力,这自东晋以来都是史无前例,可谓是攸关国运之战。
而陈道景麾下还有水师四卫是机动力量,主要承担江淮、荆襄两线的后勤转运,并随时战况增减投送预备兵力,沿江的江夏郡、濡须口水寨成了水路大后方,襄阳和寿阳则为前线中转枢纽,皆是进可攻、退可守之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