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秉懿以为吴芍药很可能拒绝着不去,但大出她的意料,吴芍药连个迟疑都没有立刻就往外走,还问,“王妟呢?她跑到哪里去了?”
邢秉懿就有些不明白了,难道仅凭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就让她气消了?
这也太快了吧,邢秉懿道,“今晚是不是该她执营,可能到女侍卫营去了。”
说着,在前边拿着钥匙替他们开了金库的门,邢秉懿自己站在门口不再往里走,目送着赵构和吴芍药进去。
赵构俯身掀了木板,迫不及待的扒住横在上边的木棒,也不用拽上边的绳子,直接引着身子进入洞中,然后手一撒跳进去了。
旁边的木架子上挂了一盏灯笼,金库的门口有亮光,但底下还是黑漆漆的,邢秉懿看不见赵九哥的人,只听他在里面说了声,“跳吧。”
在邢秉懿的注视中,吴芍药探身摸住了木棒,也未找上边的绳索,腿一屈直接跳了下去,里面没有双足落地的声音,但传上来她的一声短促的惊呼,“啊,坏人!”
上边只剩了个邢秉懿,她觉着应该守在这里,但一会等他们走进去后金库内一盏孤零零的灯只照着她一个人了,有些害怕。
洞中还是黑漆漆的,吴芍药在底下道,“邢姐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跳啊。”
邢秉懿有些意外,吴芍药在喊她下去,她反栓了金库的门,人在暗道的边上朝下边问道,“让我也下去吗?”
吴娘子在底下同样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你不下来怎么成,九哥去汴梁哪能不给六姐和十姐带件好礼物,可我又不熟她们的喜好。”
邢秉懿蹲在洞口边往下辨认,慢慢的才看到,洞口底下站着两个模糊的人影子,正仰着头看着她。
吴芍药催促道,“你还磨蹭什么呢,让我替她们选也不是不行,只怕九哥拿到汴梁去不合她们的意,将来恐怕你还要埋怨我拿差了帐目。”
赵九哥始终不发话,邢秉懿在洞边问道,“里面怎么还不点灯?”
吴芍药催促着说,“你就穷讲究吧,在清河上那么窄的跳板也没挑几盏灯,我当时看没人扶着你你也自己跑上船了。”
赵九哥这才嘻嘻的笑了两下,还是不说话。
但邢秉懿就有些窘,让吴芍药揭短儿了,便伸手扶住木棒子,在它上边摸到了系着的索扣,但再往下去摸时,却怎么也摸不到它。
吴娘子又催促道,“你这是要磨蹭到子夜去吗?”
邢秉懿更加窘迫,眼睛一闭就跳下去了,在凌空中耳边风声一起,身子已被两条有力的胳膊接住了。
这是两人从韩州相见以来的第二次,每一次都带给她无比踏实的感觉,她攀着这人的脖子,不能自抑的去闻到他口中微微的酒气。
吴娘子立刻离开了,去点壁灯,那根绳子从她的方向荡回来,打到邢秉懿的身上然后垂着不动了。
邢秉懿挣了一下站到了实地上,不由的说道,“这个坏人,故意不给我绳子。”
壁灯被轻车熟路的吴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