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门前现身,只将头悄悄的歪出去看里面两人。
元妃沉着脸对皇后道,“赵构这是胡说,编排我呢!”
皇后说,“这不是胡说,在蒲里衍的喜宴上,你突然喝多了倒下去,就是蒲里衍一把将你抱回陛下身边去的,你那时跟个死人一样,哪知他人都到了陛下的桌边了,手还在你裙子底下玩花活。”
元妃道,“你又胡说呢。”
皇后道,“只有我清清楚楚看到他在你裙子底下,把手指头拄到陛下的酒碗里了,我当时便觉着他太无礼,体谅他也喝多了,因而未说出来。”
“这个骗子。”
元妃说着,好像在回忆当晚的场景,极力的搜找那处断片,可怎么也续不上去,她挑起眼睛往上边看,看到了牢门边刚刚隐回去的王管家的鬓角儿。
她轻哼了一声,背对着皇后的眼睛里浮现了一下笑意,转回来时仍旧板着脸对皇后道,“你恨不得立刻把我顶上去替你挡着赵构,可我不怕!”
皇后沮丧的对元妃道,“可我怕重昏侯,当年我就瞧出他不是个善茬子,不知他在心里已把我撕过多少回了,他们男人之间的恩怨为什么总朝我们使劲。”
元妃又哼一声道,“能怪得着我么?谁欠的帐谁还,当年你为什么没拦着?我就看吴乞买做的太小家子气了,那是什么事?枉他还当着多国的使者呢,这回我们擦亮眼睛看吧,有好戏看了。”
她看着皇后,补充道,“他就比量着吴乞买有样学样的去做,吴乞买还能有什么底气怪着他?但你受的了么?你也肯投井么?”
吴乞买在旁边听到了这边的谈话,恨恨的说道,“元妃,你巴不得立刻出去吧?可惜我那样的宠过你。”
元妃说,“陛下,你若真宠我就不会打人家的主意,你不知道,我当时就看不惯你了,太不拿女人的尊严当一回事,可你有那么大的权力我敢有什么办法。”
皇后以双手捂脸,肩膀耸动起来。
……
天眷大宅,团圆的家宴正在进行。
田春罗忍不住说了住处的事,她说大哥往后也得主持朝会,地点也只能放在大内的崇政殿里吧。
哪知赵桓摆摆手说道,“大可不必!我一个重昏侯而已,哪来的那么多的讲究?大内我不会去,就仍给你们住吧。”
他说,换个称谓便可,大内从这时起就叫康王府,早朝会就放在天眷大宅!
他指向十字街心的旗竿和石砌的台子方向说,“朝会就放在那里举行。”
韦太妃说,这样有些不正式吧,大哥登基要改元,要定年号,事情要隆重。
赵桓道,“太妃我不可想破费一文钱!更搞那个排场,既然‘建炎’接替了‘靖康’之后,我大宋节节日上,那它就是个好年号,我仍想延用下去!”
他说,朝会也不在乎什么地点和排场,只要请韦舅爷替我们准备些马扎子,在十字街方台的前边摆上左右两排,文武臣工们一边坐一排,商量起事来岂不更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