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往上京也得赶快送信儿,让大勃极烈早做打算。
如果汴梁之行的诚意有了,才好为爹在上京周密应对腾出点功夫,让他赶快抹平错漏,那时他和赛里可以再想法子激怒赵构,借赵构之手断送掉斜也那点力量,此行才算圆满的达到目的。
而在上京还有好几个宋国的帝姬,她们就是设野马和赛里的护身符。
要不说爹就是爹啊,他多么有先见之明,在许多人的不理解中,在许多失势的夫人们背地里的咒骂声中,一下子提高了帝姬们各自的地位。
如果他和赛里真敢过黄河,赵构也未必真敢怎么着他们。
这个决定出现的有点儿仓促,违背了大勃极烈的千万叮嘱,但情况突然变了,这是个说的过去的法子,赵构将来除了又气又恨还能怎么着?
他若敢把大勃极烈的兄弟和儿子扣住,那赵构在上京的那些姐妹一个都别想再得什么好!
如果大勃极烈登上了皇位,这个皇位将来就是设野马的,设野马总得做出点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来,让人们都看一看未来太子的胆量的本事。
……
张伯英的平乱战报总是让人抄写两份,一份送临安一份送建康。
八月上旬杨华和钟相、钟昂的乱匪已不能在常德府立足,被官军追撵着流蹿到沅州地面上去了。
在常德的较量中,乱匪由八千人锐减到了两千人,张伯英在给临安的战报中信心满满的声称,他将在短时间内根除匪患,请太上放心。
朱胜非也没闲着,他将常德府宣传新租法的成果,重点也是两份上报,一份送临安,一份送建康。
他说,新法受到了当地官民的一致拥护,反正不拥护的都死了,没死的人里肯定也有不拥护的,但是肯定也不敢说出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乱匪虽说不怎么讲究,但也只能说有些人以往做的确实太过火,早就激起了民愤。
就比如乾德县,若非有乱匪涌入,县里记的两本帐也不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县令手下的一班人明面上记着赤历1,背着人的地方还有私历。
朱胜非不看不知道,原来县中一直将征上来的粮钱物两边记帐,各种的加耗、斛面、科罚,使征缴额翻了不止一倍,但上供的是法定数目,剩下来的都在私历里记着呢。
朱胜非将两历对比一看,方知该县一直将按着制度不得移易、改变的各类财物偷偷的大肆转移,简直一点限制都没有。
也只能说张伯英追的太急了,乱匪还没来得及洗劫私库,锁都没来的及砸、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逃命去了,临逃走之前只来的及咔嚓了县令一家,没留一个活口。
另外,该县还有个记帐的属吏也未能幸免,听县民说他也不是好东西。
有人打官司告状,要到他那里领契纸,这是打官司必须履行的手续,本来应该由县里免费供给原被告两方,但是却被他私下里以每份五十文卖出去了,仅这一项,每月居然可积攒到三五贯钱。